这话你可问错人了。”定安郡主冷笑道,“二哥触犯国法,刑部按律办案,咱们只等结果便是。”
“可是……”丁礼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定安郡主皱眉道。
“郡主,恕小人直言,”丁礼拱手道,“在小郎站住之前,二公子不能有事。”
“二哥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定安郡主淡淡道。
“好啊,定安,”尖利的声音在花房门口响起,二姑娘气冲冲地进来,指着定安郡主的鼻子道,“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们这一脉都出事。哥哥出事,你见死不救。接下来,是不是要对付我了?你装得一副大度和善的模样,就是想让我放下戒心,方便你行事,是不是?”
“我要对付你,还需要装模作样?”定安郡主淡淡道,“二哥是犯了国法,被才刑部拿去,你乖乖待着,如何能出事?秦氏被废,你爵位被夺,你们这一脉,还有什么值得我多给个眼神的?”
“你可以救哥哥的。”二姑娘看着她,固执地道,“哥哥虽没有爵位,仍是宗室子,他有罪,可以用银子赎的。”
“用银子赎?你说得倒是轻巧。”定安郡主看向丁礼,“你可知道,二哥放印子钱多久了,因此得了多少银子?”
丁礼摇摇头,苦涩道:“二公子被拿,怕是秦家告发。”
昨天秦家被抄,刑部也派了人去,就地审讯。
秦家放印子钱牵扯颇多,一旦张嘴供了其他人出来,便是背信弃义,往后也没有活路。
刑部已经拿到了隐鳞卫的调查结果,审讯秦家人只是走过场。
却不料,秦家人已经被沈劲节吓破胆,刑部的人支起桌子,做出审案的模样,秦家人就招了。
隐鳞卫顺藤摸瓜查到十来家,委实是保守了些。
单是秦家供出来的,就有十五家,全都是姻亲相连,放印子钱的范围也不仅限于帝京。
秦家这条藤上连着的,二公子无疑是身份最高的,即便他只是郡王府的庶子。
“我记得,主动认罪,供出同谋,可以减轻罪责?”定安郡主挑眉,“二妹妹,不如你就走一趟刑部,劝二哥看清现在的形势,好好交代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二姑娘不动,瞪着定安郡主,冷冷一笑:“你当我傻吗?”
“你连这点事都不肯为二哥做吗?”定安郡主有些意外。
“我当然愿意!可是,”二姑娘话锋一转,“主动认罪,供出同谋,也只是减轻罪责,不是无罪。还是得拿银子赎罪,你不给个准话,我如何说服哥哥?”
“我没有银子。就是有,也不会拿出来给他赎罪。”定安郡主悠悠道,“不如,就请他看在你这个妹妹的份上,早日认罪?”
“你怎么会没有银子?!”二姑娘尖声道,“陛下的旨意明明白白,府里的资产补齐徐王妃的嫁妆之后,才充入国库。钱财是身外之物,姐姐,你先变卖一部分嫁妆,救二哥哥,好不好?”
说到最后,竟是低眉顺眼起来。
“二姑娘怕是将补齐嫁妆的事想得过于简单了。”林霜降开口,“以贵府如今的情况,定安姐姐只能先收拾衣物银两搬去郡主府,再整理核对账目,快则数日,慢的话,一旬一月也是可能的。二姑娘是秦氏爱女,可知晓秦氏挪用了徐王妃多少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