琻谢三太太再顺遂,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很明白婚姻大事该往何处着眼。
林霜降带着弟妹来武定侯府的时候才十岁,几个小的都被照顾得周全。
谢二太太在这个侄女身上花费了不少心思,以她的家世品貌,做王妃都使得。
谢三太太实在是喜爱林霜降,若不是小儿子谢璨太小,她还要厚着脸皮到谢二太太跟前,继续求娶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倒是便宜她那侄儿了。
“既宁乡君吗?”向大太太有些犹豫。
“大嫂,”谢三太太微微皱眉,“莫非是嫌弃霜降同那逆子说过亲?”
向大太太摇头:“那倒不是。”
大胤民风开放,莫说只是说亲,连流程都不曾开始走,就是和离再嫁或是寡居再嫁,也是常有的事儿。
“既如此,大嫂有何顾忌?”谢三太太好奇道。
“绰儿,怕是配不上乡君。”向大太太道。
向绰也是举人,但向家可比不得武定侯府,向大老爷如今也只是刑部的一名主簿。
“配不配得上,总得试试。”谢三太太道,“霜降指不定就瞧上了绰儿呢?”
“若当真如此,我们求之不得。只是,”向大太太道,“二太太能答应吗?”
“二嫂那里,还得看大嫂跟向家的诚意。”谢三太太笑着道。
“哦?”向大太太挑眉,“还请小妹明言。”
“大嫂,母亲,”谢三太太一脸认真,“霜降什么都不缺,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的丈夫。绰儿有了她,此生便不能纳妾蓄婢。”
“这……”向大太太听了,有些为难。
时光易逝,人心易改,男人一旦生了外心,要尝鲜,女人又如何拦得住?
向老太太道:“阿栀,若是他们婚后子嗣不顺呢?”
谢三太太语塞,支吾道:“不会这么巧吧?”
向老太太道:“这婚事若是能成,我们家自然爱重乡君,不掺和他们小夫妻房里的事。”
“母亲,”谢三太太忙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阿栀,”向老太太看着女儿,严肃地道,“你极力促成绰儿与乡君,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看母亲说的,我哪有什么主意。”谢三太太目光游移,勉强一笑。
“我还不知道你吗?哪回小心思被拆穿了,不是一副慌乱样?”向老太太淡淡道。
“小妹有什么打算,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向大太太道,“你可比自作主张,到时候还得我们补救。”
“唉,”谢三太太叹了口气,“我哪有什么打算?母亲,大嫂,我是想着,帮霜降说成了亲事,在二嫂跟前,也好求她再帮着斡旋一二,成全了嫣儿。”
向大太太怔了怔:“这事,就不劳小妹费心了。”
“大嫂,”谢三太太讷讷,“总要争取一番。”
向老太太叹了口气:“阿嫣与柳家子,欠了那么一点缘分。阿栀,你有孕在身,不比年轻的时候,不可多思。”
“母亲,”谢三太太抿了抿唇,“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这样,你安心静养,”向老太太平静道,“我去问问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