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楼的生意那么好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她们店里卖的好的东西也被人抄了个遍,就比如先前卖的最好的小绢人,没过几天大街小巷上就随处可见。
做工良莠不齐,肉眼看上去也没什么差别,但价格却比吉祥楼的价格要低了很多,引得不少人争相购买,一时间吉祥楼的生意冷清不少。
铺子里的伙计纷纷抱怨不停,许云暮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内心也格外愤怒,因为那些小绢人都是她花钱请人挨个画出来的,绢人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她请绣娘去专门做的。
当时还担心会被人模仿,为此还特地在每个绢人的衣服上加了一个云的标识。要是有哪家背地里拿着她的小绢人去打版售卖,也好找他对峙,
但现在满大街的绢人娃娃,先前也曾找过其他的仿制店家来说理,可对方不仅不承认,反而理直气壮的把店里的伙计教训了一顿,
那人嚣张跋扈,“你说这是抄你家的就是抄你家的?哪只眼睛看到的,这绢人娃娃又不是你一家独创,我做我的绢人娃娃,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看着我家铺子生意好你存心挑事!”
回来的伙计一脸委屈把那人的话重复了一遍,许云暮听了气的饭都吃不下。
在家沉闷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去找她爹问一问。
许年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家里等着她来,没想到小丫头还挺倔,等到今天才过来和他诉苦。
看着她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和前些天的得意洋洋截然相反,许年没忍住笑出了声,就该消消她的心气,年纪轻轻不知道到天高地厚,将来一准出大事。
许云暮垂头丧气的开口,声音小的不能再小,“阿爹,最近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许年毫不客气的说了起来,“你那个铺子开业的时候我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怎么了,许大掌柜你以前那得瑟劲呢?”
“阿爹,我过来是想请您跟我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不是来这儿听教训的,”
许云暮低下头,声音降低了不少,“这几天教训我都已经吃够了。”
许年看她眼睛都气红了,也不再说教,转而把这事简略的说给她听,“这事其实怨不得旁人,那绢人娃娃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东西,旁人看你卖的好,他就也跟着学,让其他人看见了,这种东西有利可得就也跟着去做,东西多了,价格降了,你还是原来那样子,那你这绢人娃娃自然就卖不出去了。”
“可我才是最先想出来的人。”许云暮昂起头,格外不服。
许年也不甘示弱,拍了拍桌子,“那客人会不会看是谁先想出来的东西,就在谁家买?”
许云暮不再说话,伸手拿了块桌子上的杏仁酥,恶狠狠的咬了下去,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许夫人进门的时候就看见父女两人一个坐在那闷头吃点心,一个在摆弄窗边的花草。
气得她直接拍了几下许年,“孩子过来是让你给她拿主意的,不是让你再来教训她的!你说不说?你要再卖关子,我回头就把你那些花全给扔了。”
许年一把护住花盆,“我说,说还不行吗?我看你们俩就是太急了。”
许云暮也慢慢抬起头,盯着她爹不说话。
许年慢条斯理的说着,
“我也看了那街上卖的那些绢人娃娃,不如你铺子里面的那些精致,质量也不好,稍微一碰就容易坏,所以暂时没生意怕什么?好好趁这段时间想一想你的绢人娃娃到底是要靠质还是要靠量,要是前者,那就回去好好钻研钻研,要是后者,你就让人缩缩成本,粗制滥造,也像街上那些摊贩一样到处吆喝。”
“我们许家靠绸缎生意起家,从你曾祖父开始,今天已经在这站稳了脚跟,一提到绸缎,大家伙都想到我们许家,但这卖绸缎的也不止我们一家,其中原因,你回去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