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神情凝重,开口问道。
“老爷,不是河边,是平昌坊。”元柳急了,赶紧解释。
“小姐和我是被二爷叫出去的,二爷说平昌坊新来了乐师,小姐就和我坐上马车走了,可我明明和店里的一个小伙计说了我们去哪!我在半道上被二爷的伙计打晕给扔下来,醒来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许年听见许鸣的名字,满脸不敢相信,当下就对人吩咐道,
“许鸣呢,把他给我喊过来。”
屋里的小厮才出去没几步,管家又匆匆忙忙跑了进来,附在许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许年听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到底怎么了?”许夫人更加着急,
“去一趟官府吧,元柳也跟我们一起过去。”
衙门。
许氏夫妇被衙役带进了里面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厚重的血腥味,许夫人下意识捂住了鼻子,眉头一皱,继续往里走。
床榻上躺着的,正是失踪的许鸣。
此刻脸色发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为首的衙役掀开被子的一角,许年眉头紧锁,摇摇头。
一行人走了出去。
“许老爷请移步,”说着就把人请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从里面取出两枚带血的发饰。
“老爷夫人可认识这个?”
许夫人和元柳一眼就认出那是许云暮的东西,
“这是我女儿的。”
元柳杵着拐杖,一字一句的把下午的情况说清楚,
许年在一大堆琐碎的情节里,拼凑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亲弟弟,买通了铺子里的伙计,要害死他的女儿。好在云暮聪明,又有贵人相助,这才救回了一条性命。
可他想不明白,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爹娘走的时候他还小,许鸣可以说是他们夫妻俩带大的,和云暮一起长大,怎么就忍心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死手!
许年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很快就反应过来,许鸣要害许云暮的原因。
爹娘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把家产一分为二,不过许鸣年纪小,还需要人照顾,这铺子也是他代为打理,前几年许年就已经把账本和地契给了许鸣。
而他只有许云暮一个孩子,名下的那部分家业自然是全留给许云暮的。
许鸣是心有不甘,这才对许云暮动了杀心。
他的计划确实天衣无缝,如果没有季聿,许鸣真的会得逞。
想到这里,许年内心百感交集,“大人,我要报官,许鸣蓄意害我儿,至于他身上的伤,那是我女儿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大人明察。”
捕快也在许年的脸色中差不多明白了这事情的原委,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