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姐真挺好的,我们从夏河飞回来,她一路上都有照顾我们,买水买点心都会多想到多买两份给我们。”
“难道不是你买的?”
“当然不是啊。”
“那也是为了感谢我们,咳咳……花蕾在上海总有别的朋友吧……哪就非得我们这种萍水相逢的人照顾了?”何弦嘴倔,梗着脖子说道。
严正义则在一边说道:“花蕾是个非常正直的姑娘,上大学的时候,系主任性骚扰女同学,花蕾向校长实名揭发了这件事,可被骚扰的女同学们却临阵退缩,系主任虽然最后受到了处分,但是学校为了声誉,竭力压制这件事的影响。退缩的女同学们明明理亏,却反而排斥花蕾,在这之后,花蕾的学校生活过的可想而之,所以大学结束也没什么朋友。她的性格却没什么改变,总是直话直说,难免得罪人,总之据我了解,她在上海现在最好的朋友就是小布丁,两个小姑娘,生活上往往有些不便,需要帮助……”
欧小楼听到这里,更是斩钉截铁表态:“我懂,我明白,我可以帮忙。比如像是搬家之类,搬搬抬抬花力气的事,我一定会到,其他的事,就算我没能力,我也会想办法。”
严正义向欧小楼微笑,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
何弦却在一边拍着大腿说道:“嘿!她可不就是那样嘛!又不是拍复仇者联盟,要这么多正义干嘛。她真的就是那种泰迪性格,怼天怼地怼空气!准确来说,我也是被她得罪过的人,我……”
“舅,别说了,显得你好小气。”欧小楼无奈地总结道。
“我……”
“何弦,你真是挺有趣的人,下次来上海,我一定请你喝酒。”严正义像多年老友似的笑着拍了拍何弦的肩膀,这一拍令何弦特别尴尬。
“嘿,这套路,强行要我们当好人是吗?”何弦问。
“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欧小楼抗议。
“你是,你是天下顶级烂好人。我不是!我啊,好色好酒,严正义同志,你把花蕾托付给我可要小心。”何弦耍无赖道。
严正义大笑,然后平静地看着何弦的眼睛,警察的眼神总能盯得人发慌,他说道:“何弦啊,我想你并不太了解真实的自己,人们总爱扮演自己自以为是的样子,却忽略了自己的内心。”
“什么?”
“好了,我要说的事情已经讲清楚,多谢二位特地赶来。”
“我们是特地赶来的吗?还不是你威胁的?”
“呵呵,至于你是否是‘朱啸飞’的事情,我也只是个人猜测,现在并不会追究。好了,我要赶飞机,先回宾馆收拾行李了,二位,后会有期。”严正义向他们道辞。他往前走了几步,何弦突然叫住他。
“喂,严正义,其实你真的挺喜欢花蕾的,为什么放弃?”何弦问。
严正义背对着他们,微笑,没立刻回答。
“还是说你没放弃,只是放长线钓大鱼?”
“不。”严正义转过身,理智地回答道:“我也会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相信我和花蕾都会找到最合适的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那还是放弃花蕾了。何弦点点头,“有时候对一个人最深的爱反而是放手,是那样吧?”
严正义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了声:花蕾,拜托了。然后转身离开。
何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有生之年,他可不愿意学会放手这个词。
至少不是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