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元庆和长景终于出去后,白玉安吐出一口气,这才在纸上落了笔。
这信是写给高寒的,高寒在礼部,正好可以帮她一个忙。
不过才刚写好信,陈妈妈就端了药进来。
白玉安就放了笔,接过药喝了才神情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
阿桃默默陪在旁边,伸出手替白玉安揉着肩膀。
“公子先别想太多了,今日够累的了,还是早些睡吧。”
白玉安的确很累,但是要她闭着眼睛入睡却睡不着。
脑袋里各种事情夹杂着,一闭眼就是顾依依喊在她耳边的话。
让她后半生都不得安生。
又长长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头。
旁边地上的烛影被拉的老长,白玉安歪在椅背上,任由阿桃轻轻的揉着她的肩膀。
闭着眼睛眉目也舒展开,阿桃也不语,就这么默默陪着。
忽然又听白玉安略哑的声音:“今日的情景你还记得吗?”
“顾海清的模样,那年我打听到他们在乡下,若是去看一眼,是不是造不成这样的局面?”
“如今的顾依依也是可怜人。”
阿桃便低低道:“当年公子就算去了,她那时估计又要发疯了。”
“公子难道还可怜她不成?”
“公子都应允尽力帮她了,她还将公子当作仇人。”
“再说当年的事情也不该全怪在公子身上。”
白玉安沉默:“当年的事情说不清楚,但的确是因我而起的。”
说着白玉安又叹息站起来往床榻上走,扯了身上的袍子递给阿桃,坐在了床头:“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阿桃接过白玉安的衣裳拿去挂好后走过来,蹲在白玉安身边轻轻道:“公子睡吧,明日还上值呢。”
白玉安低头看向阿桃,眼神昏暗:“要是最后顾依依还是将我的事情真说出去了,我亦想不出办法了。”
阿桃的手就盖在了白玉安的手上:“公子不是早说过么,顺其自然。”
白玉安苦笑:“这事可不能顺其自然。”
阿桃看向白玉安:“那能怎么办?除非让顾依依永远不能开口。”
“只要有她在,公子不就要忧虑一日?”
白玉安看着阿桃默然不语。
隔了半天才躺在了床上,扯过被子盖着,背过身去:“到时候在说吧。”
阿桃看着白玉安的背影,索性一口气道:“除非公子能劝得动顾依依永远不说出去,那这事便没法子解了。”
“可即便顾依依答应不说出去,公子就能放心么。”
“再说公子不是说沈首辅也想从顾依依身上了解公子的事情么。”
“公子能想什么办法?除非让顾依依永远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