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时间都是极为紧张,慕霜立刻收敛起自己这样的心情,迅速再观察着这里的情形。
墨北惭不让她乱动,是不想她因此而受伤。但既是如此,她又如何能让墨北惭一人来应对此事。
不顾墨北惭的阻拦,慕霜立刻直接就往那沙滩旁边一汪海水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水,自然都是假的。但天,水,沙,这幻象中会是这样的东西,那就说明,这三者之间,绝对有着某种联系。而这样的联系,就是这个阵法的关系所在。
慕霜既是不顾一切的直往那水的方向走去,墨北惭担心慕霜的情况,这时自是紧紧的跟在慕霜的身后。
与那水越来越接近,慕霜心下依旧是没有任何犹豫,不管这幻境中的水到底是有多深,慕霜直接就趟了进去。
在慕霜的双脚走进海水中时,只见得原本平静无波的海水顿时生起了阵阵波澜,在这波澜之下,这里的海水却似骤然在减少,全部渗进了这周围的黄沙之中。
“啊,”
待这些海水全部褪下之时,慕霜却是顿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痛意从五脏六腑开始,在一瞬之间,便是席卷全身。
在这种强烈的痛苦之下,慕霜更是能感觉到从周身传来的烧灼之痛。
两种强烈的痛苦交杂在一起,让慕霜顿时无法忍受蜷缩了身子。
“阿淳,”
墨北惭看着慕霜的样子,顿时心惊,将她揽入怀中。只待墨北惭唤了一声阿淳之后,便是迅速改口,只唤慕霜这两个字。
只可惜,慕霜这时正被两种痛苦所折磨着,根本无心去注意墨北惭说了什么。
否则,若是这时慕霜能听到墨北惭所唤的阿淳二字,慕霜也就能明白为何墨北惭会不顾这里有危险,孤身一人前来救她。也会明白墨北惭为何一直对她处处维护,舍不得她受伤。
但是,命运弄人,人亦弄人。一个一心只为复仇,不愿想其他的事,即便再明显,亦是不愿承认;一个想成全,默默守护,即使再难受,亦是将这份情意忍着。更者,后者为成全,亦在前者怀疑之时,煞费苦心将那些可疑的痕迹一一抹去。
若是两人从一开始就说明白,或许,两人之间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坎坷。但是,这些事,又如何能说得准,或许,即使现在说明白了,也不会按着那样的轨迹去走。也或许,现在说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命格亦不会再牵扯得这般之紧,更没有这中间那么多珍贵的故事。亦或许,或许什么呢,最后的事,现在谁又能说得准。
墨北惭将慕霜抱在怀中,看着她这样的情况,亦是知道她只怕是身上的蛊毒发作了。
墨北惭心下着急,立刻就想划开自己的手腕,给慕霜喂血解蛊。然而,身处在这个幻象之中,墨北惭即使再用力,手腕上亦是看不到半点伤口,更是看不到半点血迹。
没有血,慕霜身上的蛊虫无法压制,那她身上所要成熟的痛苦就会愈发的强烈。
墨北惭面色一寒,看着这周围的情景,却是不顾一切,直接便不断以掌风打去。
另外,对于流尽了海水的地方,墨北惭便更是多费了一分心思。墨北惭不断击打着,却在那一瞬,这里原本不会有任何变化的流沙亦是不断减少,往天边汇聚而去。
这流沙不断往四周流泻走,亦是带了不少劲力。若是稍有不慎,只怕也会被这流沙卷走。
墨北惭紧紧的抱住慕霜,双眼紧紧盯着脚下的黄沙。待这流沙渐渐消失殆尽之时,只见得天上那碧蓝的天空亦是在瞬间消失不见。
片刻过后,风云变幻,周围的景象亦在瞬间转换。在墨北惭和慕霜的周围,已恢复成了一片火海。
但是,墨北惭后背的衣衫几乎已全部被烧灼干净,而墨北惭的背上亦是被烧得极为怖人。然而墨北惭根本没有任何心思来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墨北惭的心思,全然都集中在了正在忍受着痛苦的慕霜身上。
不过,此刻这样的情形,墨北惭和慕霜既能回到现实,就说明阵法已破。不管如何,这对墨北惭和慕霜来说,都是极为有利。
一直在另一间石室中等着结果的墨天弛看到墨天弛和慕霜竟是直接破了阵法逃了出来,心下便顿时生出了不少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