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羲回过头去,苏辞正好在她身后侧停下脚步,目光所及,是男人干净利落的侧脸。
苏辞那一身凛冽的气势,像正拉长弓箭指臣下的将军!随时都有让人丧命的可能。
回过神来,南羲又出言对捕头说道:“这些人你等带回去好生审问定罪,若徇私枉法,本郡主绝不轻饶!”
“是是是!”捕头赶紧磕头谢恩,很快便把那些乱糟糟的人都带了出去。
见人都走了,南羲这才走下楼梯,到张兰跟前将人扶起来。
她开口言:“二嫂嫂不在伯爵府管家,怎的到这外头来了?”
这话并没有嘲笑的意思,毕竟南羲也不知张兰如今还是不是伯爵府的大娘子。
没有明媒正娶,口头上的终究是不算数的。
张兰从匆匆收回了南羲轻扶的手,羞愧地低下头去,躬着身子低声说道:“长郡主,民妇已不是伯爵府的大娘子了。”
又或许她从来都没成为过,她的一切在有权有势的人眼里,都是笑话罢了。
连长郡主都不轻易去斗的人,又怎么能是她斗得过的?
听到答案,南羲微微皱起眉头,虽说意料之中的事,但还是有些惊讶。
遂又问道:“张娘子的那些家产,可还在手中?”
张兰摇头:“如今都是伯爵府的了。”
“李子房便不管你?”
南羲知道张兰的财斗不过李老太太的权,可李子房,应该是不至于对曾经心爱之人绝情到不管不顾的地步。
当初那般情深,是她亲眼所见,她那时觉得就算张兰要天上的星星,李子房都会倾其所有给张兰寻来。
可如今张兰现状,已经可以知道结果了。
难不成这世间男子深情,皆是为了利益装出来的?
她没有经历过情爱,自然也不懂情爱,但愿此生遇良人,不相负。
张兰还是在摇头,语气哽咽:“是我当初不听劝告。”
她若是早些听了南羲的劝告,便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南羲:“从前的事不必再提,你既经营了这家酒楼,便安分守己,且莫在生旁的心思。”
这算是南羲最后一次再给张兰忠告。
以张兰现在更为落魄的形式,再行报复,便是自取灭亡,谁也救不了。
张兰颔首:“是,民妇听从长郡主教诲。”
对于张兰来说,她能开这家酒楼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日她告别项子舒后前往当铺寻从前在府里管家的伯伯,拿回了父亲生前留下的荒废宅子。
她本是想把宅子收拾一番卖出去,却发现了地窖中父亲留下来的黄金!
那些黄金白银已经是够她一辈子挥霍花用的了。
……
从酒楼离开,南羲正和苏辞等着马夫将马车给驾来。
“长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