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化成一道光影射向青叶,就在青叶还要继续闪身躲避之时,只听“咻”得一声,一道碧影破空飞来,与金簪在半空相撞,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响声。
“小姐!您没事吧!”
原来是站在门外看守的红月听到屋内有异进来保护,正好看到上月侵扑向青叶射出簪子,自己想也没想,褪下手上一个一等丫鬟都会佩戴的玉手镯便掷向了金簪。
“奴婢保护不周,求大小姐责罚。”红月见青叶身上没有损伤便放下了心,跪地抱拳,出声求责。
“我无事,你起来吧。”
“是!”红月起身,低头退到青叶身后,瞬间变回了那个安安静静的大丫鬟,丝毫不能让人联想出方才那带着浑厚内力堪比杀人暗器的玉镯是自她的手中射出。
再看地上,离青叶不到一米的地方,静静躺着一只断裂成几段的玉镯和一支金簪,攒好的米珠被打散,与碎玉一起散落,在深夜中十分清脆,珍珠四散滚动,有一颗骨碌骨碌一直滚到上月侵面前。
上月侵一击不中,摔落在地,自从他断了一臂之后,每天的日子实在无法与他掌握城主府时的优越奢华相比,以至于他的身子早已疲累不堪,心力体力都收到很大打击,所以这次拼尽了力气扑出,又用金簪当武器用力掷出,只有一只手的他是无法好好掌握平衡,因此力竭摔在了地上。
上月侵觉得自己的双腿剧痛无比,凭借他练武多年的经验看来,这两条腿怕是摔得太狠,可能会落下病痛,他心中十分怨恨上月翰一家,却又害怕极了,自己这双腿可是逃跑的最后筹码,千万不能出事!
正这么想着,耳边传来的珍珠在地上弹起发出的清脆撞击声,上月侵觉得这声音与现在的环境对他来说格外危险,下意识的准备挪动下半身企图逃跑时,一只洁白无瑕的珍珠朝他滚了过来。
“哒、哒、哒”
耳边尽是珍珠落在地面发出的撞击声,可上月侵却紧盯着面前这个朝他滚来的珍珠,那是他送给夫人冯氏的攒珠金簪上,最大的一颗。
上月侵只觉得自己被一道阴冷的目光锁定,让他不寒而栗,只是下意识的用仅存的一只手撑着地面企图移动,空中突然射来一道金光,狠狠地钉入地面。
“叔父。”耳边传来青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您这是做什么,突然对着侄女行如此大礼,侄女备份如此之低,可万万受不起呀。”
平平静静,语气如平时那般清冷,可没有一丝一毫能让人感受出“万万受不起”的意思。
上月侵只觉得脊背发凉,面前死死钉入地面的是方才那只金簪,破碎的簪头还在烛光下轻微的晃动着,仿佛感受得出将它射出的人是怀的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心情,手法快,狠!
他心中早已经没了之前那般张狂,浑身抖如筛糠,惊恐道:“上月青叶!你这孽女想要做什么!你难道忘了祖宗德训想要弑亲吗!”
“弑亲……”青叶慢慢咬字,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个词,突然弯唇一笑,见得美人弯唇本是件幸事,更何况青叶这样清冷的美人,只是在烛火跳跃的光辉照耀下愈显诡异。
“侄女儿怎么敢做弑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上月侵看着青叶嘴角的笑意,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头,他现在忍下双腿剧痛全身戒备,等着青叶接下来的话,以至于忘记了脸上些微的瘙痒。
青叶站离他又远了一些,脸上单纯的神情犹如一个整日待字闺中不谙世事的大贵门小姐,如果忽略她眼中冷意的话……
“只是方才侄女儿以为,您还在因为青叶之前对您的冒犯而生气,所以扑过来是要教训侄女儿的,以至于侄女儿一害怕,手中一个不稳,不小心手抖将痒毒撒在了您身上。”
“什么痒毒!”
上月侵大惊失色,奈何只有一只手臂的他加上双腿受伤无法站起,只能趴在地上用力瞪着青叶,目眦尽裂,嘴里传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青叶无视他好似要吃了自己一样的眼神,继续道:“这痒毒是父亲的一位旧友赠与父亲的,据说是毒医云卓亲手所配制的,毒性十分凶猛,只沾染上了一点便会立刻显效。”
“起初中毒的人只是感到轻微的瘙痒,时间一长就会长出脓包,一旦中毒的人用力抓挠,使脓包破裂,伤口便会流血不止,稍微触碰便刺痛万分,敷药诊治的人会因疼痛折磨而死,忍耐而不治疗的人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与其谁是痒,不如说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