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祁和沉舟一路追着车辙而来,尽头却是悬崖,两人大惊失色,寻遍了周围都找不到沈菀,才不得不猜测,沈菀怕是和马车一起滚了下去。
他们循着山路遍寻沈菀的同时,一封加急密信从塞北传回隋州,引得傅府灯火通明。
姜弋从傅岚手中接过信件,匆匆扫了几眼,大喜过望。
“父亲要回来了?”
傅岚也感慨道:“明渊已有多年未曾回京,如今回来,想来就是为了霍阳族之事。”
姜弋也点头,“虽说塞北关内已经平定,但是关外的平沙、酉支等小国一直虎视眈眈,父亲想攻下他们很久了。”
“算算日子,明渊此时应该快到秦州了。”
姜弋立马去跟姜稚渔说这个好消息,姜稚渔正好在他的房间,在书桌前不知做些什么,看见姜弋回来,慌慌张张地把手里的令牌往盒子里塞。
“哥、哥哥!
姜弋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姜稚渔目光闪躲,僵笑着道:“我炖了汤,以为哥哥在书房,就想给你送来……”
姜弋也就是随口一问,随即又欣喜道:“父亲快回来了,你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先回京城等他。”
姜稚渔一惊,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悄悄舒了口气,佯装雀跃道:“那真是太好了,我都好久没见到爹爹了!”m。
平心而论,姜稚渔是有些怕姜明渊的,他跟姜弋不一样,他也疼她,但与她并不亲近。况且他公务繁忙,往日在塞北,姜稚渔一个月也见不到他几面。
姜稚渔心事重重地回房,她偷了姜弋的令牌,调了姜家的暗卫去刺杀沈菀,只怕沈菀现在已经成了刀下亡魂,没有人会发现她的存在,而她的身世,也悄无声息地被抹去。
金阳之下,姜稚渔遍体生冷,眉眼间凝着阴沉的郁气。
姜箬在十年前就死了,她现在做的,不过是把她重新送回地狱而已。
翌日,姜弋和姜稚渔便收拾东西启程,盛瑾和卫辞早在几日前便已回京复命,傅府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傅岚感慨道:“自从白芷走后,明渊就一直守着塞北,哪怕皇上下旨也不肯回来,我与他也有十来年未曾见面了。”
傅夫人:“京城也没什么好的,对姜大哥来说,塞北才更自在呢。”
傅岚冷冷一笑,“他不回来,不代表朝中那些人能放过他,若非皇上圣明。怕是也要听信小人之言,以为明渊拥兵自重,目中无人了。”
只可惜,那些人不知道的是,建康帝与姜明渊曾是生死相交的兄弟,若非如此,建康帝又怎么会放心把塞北交给姜明渊,甚至也放心姜家的一双儿女也随他留在塞北?
想到此事,傅岚也叹了口气,道:“若是白芷母女没死就好了,明渊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傅夫人也颇为唏嘘,转身随着傅岚进府时,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夫君!”
她猛地抓住了傅岚的手臂,声音忽然颤抖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姜箬?”
傅岚皱起眉头,“阿箬?怎么了?”
“阿箬出生的时候,我们曾去看过一眼,你可记得,那孩子身上有一块胎记?”
傅岚仔细回想了一下,“是在肩膀的位置吧,我隐约记得,那形状跟蝴蝶还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