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故事的同时,也顺带告一告赵韵的黑状,说赵韵又怎么欺负她戏耍她。
每一次告完状,赵伯伯回家都会揍赵韵的屁股。
然后第二天赵韵就会一脸幽怨的到大学堂上学,勒令她给他屁股上擦药。
每一次,她都没办法拒绝。
尽管事后赵韵还是会想法子戏耍她报复她,但她仍旧乐此不彼。
姜媚有些恍惚,再次试探性地喊道:“赵伯伯?”
“是我!”
赵庸也乐得配合她,笑呵呵的应了一句后,问道:“怎么了姜小丫头,又受人欺负了?”
此言一出,姜媚再也绷不住了,两行清泪缓缓滴落,落进水池之中,溅起一些水花。
赵庸一愣,老脸之上不由得有些尴尬。
以前的时候姜媚年纪小,找他告状时他还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哄。
现在姜媚成了儿媳妇,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姜媚垂泪,内心仿佛变成了一片荒芜。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年时间,这个世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最敬爱的赵伯伯,怎么就不能低一下头,她最疼爱的亲弟弟,怎么就不能容下功臣?
她真的不明白。
她脸颊上的眼泪越滚越多,却也不哭泣出声。
消瘦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
她很茫然,她也不知道为何她明明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保全大夏江山的准备,怎么到了现在,还会抱着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很痛苦,她至亲至爱的人,正在互相残杀。
她不知道她要怎么面对现实。
她真的不知道。
看着姜媚的样子,赵庸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姜媚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很早之前他就和太宗皇帝说过,她以后长大了必须得是赵家的儿媳妇。
看着她无助可怜的样子,他也不免有些心疼。
赵庸使劲挠挠头,不由得试探着问道:“要不然我派人护送你去辽东,或者你要是想家,想陛下了,我叫段玄送你回太安省亲?”
这话一出,姜媚顿时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父王,这也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妮子,现在又嫁给了韵儿,那就是我老赵家的人,老赵家,可没有什么女子不得抛头露面的狗屁规矩。”
见姜媚止住哭泣,赵庸心里松了口气,双手一摊,很光棍地回道。
姜媚抬手擦擦脸上的泪痕,认真道:“父王,我要去辽东!”
“可以!”赵庸果断点头。
“多谢父王。”
姜媚起身对着赵庸一礼,一刻也不愿多等,提着裙摆就要朝院外跑去。
“等等,等等!”
赵韵急忙招手挽留,姜媚回首问:“父王还有什么吩咐?”
赵庸快步追上,不满道:“你这妮子,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起码吃了饭再去啊。”
“吃饭?”
“对啊,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这要是让韵儿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不得埋怨我这个当爹的不给儿媳妇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