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策在门外来回渡步了几圈,得到一个不见的回复,他瞬间傻了眼。
李府管家不明真相,只催道:“胡将军,我家老爷还说,荣妃娘娘的事为重。”
胡策也不是什么糊涂人,听到这一提点,他猛的惊醒,这才匆匆的告了一别,转身离去。
就在胡策离开时,李府的书房内,李长胜正拿出几张信件,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
最后,他淋上了水,亲自跑到门外提了一桶泥,把这纸灰和泥搅合在一起,挽起了衣袖,跑到他的水池边上,在那里彻起了墙,旁边的下人看着,非但不敢上前来管,更不敢帮忙。
李长胜这个小花园,很多的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弄起来的,就连这水池的高度,也都是李长胜一点一点给彻起来的。
李长胜糊了满手的泥,他直接在水池里洗干净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这才招人过来给他沐浴更衣。
荣妃的后事,也并没有办的多体面,一是陆皇后在背后压着,加上李书柳也不管,宗人府就只当最简单的规格给办了。
胡策匆匆赶过来,也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女儿那张惨白的脸。
胡策也年过五十了,这会儿,他满眼悲痛,无可奈何。
楚湘湘被贬出宫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安阳府。
长公主听了后,瞬间一掌打在桌面上,气的老脸铁青:“这太子真不是东西,哪有昨天刚接人进去,今天就贬出宫来的道理?这不是成心要让我安阳府被人看笑话吗?”
旁边的老管事安福连忙出声安慰:“长公主,荣妃死在了湘湘的殿内,太子为了安慰胡家的人,肯定要对湘湘做出惩罚。”www。
“楚湘湘还不能死,还得留着,让一些人寝食难安。”长公主慢慢的收起了脾气,露出了阴毒的表情:“楚家当年的大案,还牵扯了不少的人,楚湘湘的用途还很大,可是,我并不想让她留在安阳府了,这小贱蹄子,长的过分漂亮,刘树元对她窥视已久,这样吧,福安,你马上把派人把她送至千里外的齐王府去,这一路上,好生保护,千万不要让她死了,不仅不能让她死,还得好生照顾着,入了齐王府,最好是能让她当我外侄儿的妾室,拉拢成自家人,这件事,我会写书信交代的,你只管先把她送走。”周兰晴伸手扶着额头,一想到这事,她就脑袋疼。
“是,老奴这才就安排。”福安应了一声后,便转身要走。
周兰晴又喊住了他:“刘树元那小东西还不吃饭吗?”
“是的,他说要长公主过去喂他。”福安说到这,差点没气呕了。
“哼,本公主才不会过去喂他,他爱吃不吃,对了,上次让你给他打板子,没打重吧。”周兰晴突然又问。
福安立即摇头:“就略作小惩,没打重,他爬起来,自己就走了。”
周兰晴唉了一声:“罢了,我过去看看他吧,免得他真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福安也叹了一口气,是不是不管再老的女子,都难逃爱情的魔咒?
周兰晴亲自提了一篮子吃的,来到了刘树元的房间,刘树元此刻,正趴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树影,满脸忧郁。
看到周兰晴来了,他虽然猖狂,但还是免强的坐了起来,拂了一礼:“见过长公主。”
“怎么喊长公主了?前不久,还不是叫我晴晴吗?”周兰晴一脸不满的撇了撇嘴,然后就坐到床边,招手:“过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伤,重不重。”
“福安那个老阄货,让人下重手打我,差点给我疼死了。”刘树元立即骂骂咧咧了起来。
“福安是我安阳府的总管,安阳府有他的管理,才井井有条,你作为一个小辈,不尊重他,还天天背后骂他,他没打死你就算不错了。”周兰晴虽然被刘树元迷惑,到底还没有失去理智,这会儿,她还是站福安那边的。
刘树元立即住在周兰晴的腿上一靠,抱住了她的一条腿,委屈巴巴的说:“我有晴晴的疼爱,我怕他那老狗作甚?”
“好了,也就我疼着你,你这性子,还考取功名,还想入朝为官?先磨磨吧,我怕你一入朝,就被那帮老狐狸给算计了。”周兰晴立即开口劝他。
“我娘替我算过了,我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晴晴,你不许打击我,等我哪天高中进士,晴晴可要替我设宴庆祝。”刘树元立即露出了一脸梦幻的表情。
“怕是难了。”周兰晴一声叹道:“你当众得罪了太子,他是储君,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上,你要怎么考取功名?除非,这未来的皇帝,不是他,你才有机会。”
刘树元浑身震颤了一下,难于置信的看着周兰晴,然后,他眨了眨眼,这些话,这些事,都成为了他的知识盲区,他一个读书人,他什么都不懂,更加不懂帝王家的事。
“晴晴,那我…这辈子考不了功名,当不了大官了?这不可能的,我娘给我算过的,那算命先生是神人。”刘树元一个激灵,猛的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服气和不认命。
周兰晴看着他这稍有男子汉气概的样子,便低头笑了一声:“傻子,你好好陪在本公主身边,不比那当官的强?”m。
刘树元看了一眼她老树皮一样的脸,他内心想说,当了官,离开了安阳府,他左拥右抱的都是二八年华的大美人,那才真爽呢。
“是,我有晴晴,万事足也。”刘树元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他心里一直因为没有当大官而耿耿于怀。
“放心吧,这天,迟早是要变的,你的仕途梦,我也可帮你实现,但现在,你得懂事一点,不要再给我惹事生非了。”周兰晴说完,便捏了一把他的腿:“吃点东西,好生休息吧。”
刘树元睁大了眼睛,刚才周兰晴一句天会变?是指太子会倒吗?
是指这江山还得换人来指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