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她了。”倪晓鹏转移话题问道,“你从阿彻岗带回来那些人怎么样了?”
“他们被警察保护了起来,之后应该会各自送回老家,等阿彻岗的事情开庭之后,再作为人证被带回来。”当然,这是我的推测,具体如何是警方的事,跟我们已经无关。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收拾完餐具的顾斓忽然插嘴,我和倪晓鹏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被拐卖进阿彻岗的人有近二十个,昨晚姜铭哥你带着她们和她们的孩子一同逃出来,风险实在太大,万一路上遇到什么意外……”
顾斓有短暂的迟疑,再补充:“我的意思是,反正今天警察会进村,也就多一天的事儿,为什么不让她们留下,而是赶时间连夜走水路离开?这实在太冒险了!”
这个问题让倪晓鹏笑了,“顾大妹子,她们如果不出来,今天就不会有那么多警察进村。”
顾斓微微皱眉,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她想问题的模样实在太可爱,我也忍不住笑了,她很快反应过来我在取笑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立马止住了笑,说道:“必须将她们从阿彻岗带出来,作为人证呈给警察,且受害人越多,越能引起上级的重视,也才能派出更多警力围堵阿彻岗。”
“她们自成一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倪晓鹏补充道。
顾斓‘哦’了一声,如梦初醒道,“我知道了,如果只走一部分,剩下那部分将会很危险,阿彻岗里的那些人不会放过她们。”
“对,就是这样。”倪晓鹏道,“大妹子聪明。”
这句完全玩笑的话让顾斓瞬间红了脸,我知道她心里颇有些尴尬,不禁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病床上的倪晓鹏看不下去了,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你们要恩爱好歹考虑一下我这只大病初愈的单身狗。”
于是顾斓脸又红了一分。
“行了行了,我差不多好了,晚上不需要陪床,你们走吧,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你也累得够呛。”倪晓鹏道。
我原本是打算陪床的,倪晓鹏腿受伤,怕他晚上不方便,但他执意赶我走,我便也不再坚持,打过招呼之后和顾斓一同离开。
刚走到门口,传来倪晓鹏的声音,“对了铭子,有件事我忘了说。”
我停了下来,回头看倪晓鹏不知道什么时候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我问。
“你知道沙依她爸的事情吗?”
沙依?
那个叫我爸的人。
我不知道倪晓鹏为什么突然问她,隐约感觉事情有可能不简单。
“我问过沙依,她不肯说。”我说。
“我包里有张照片,你看一下?”
我目光放在床头小柜子上的小包,直接打开拉链,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看清楚上头的人,顿时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