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不成就污蔑,地中海让我见识了什么叫‘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偏偏对于这种人,我不能用相同的方法对付他,显得我跟他一样卑劣。
不过我也并未让他好过,在为他下针时,我特意加重里力度,疼得他龇牙咧嘴。
一开始他并未察觉出我的故意为之,只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我为什么这么疼,明明别人纹身时都表现得很淡定。
我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每个人疼痛的耐受力度不一样。
他‘哦’了一声,随即又问:“可是为什么他们纹身过后都没我肿的这么大?还流血了,你看!”
倪晓鹏站在旁边,围观了全过程,听到地中海委委屈屈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摆手,“抱歉,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
地中海一脸郁闷,看着倪晓鹏转身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刚是不是在笑我?”
我笑笑没说话,又往他肚子上扎了一针,他立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带着颤音后知后觉地问我:“姜大师,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着忏悔,说自己错了,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污蔑乞丐老人,他愿意赎罪,做什么都可以,求我别再整他了。
被拆穿后我没兴趣继续折磨他,之后加快手上的动作,短短一个小时,最后一个‘寒翼金蝉’完成,也宣告着村子里二十四个中了蝶蚰蛊的人全部解蛊完成。
收拾好纹身工具,我从凳子上站起来,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
这已经是我们在村子里的第五天,简单的休息之后,第二天一早出发,去往莫色的家乡阿彻岗。
出发之前,我们去了一趟后山,这里有两座坟墓,我们拜了拜了当中较大的一座。
坟墓分别是乞丐老人和铁子的,在我帮村里人纹身的这几天里,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去世,村里的人虽然惋惜,但其他人能活下来,这件事相对而言便也没那么令人悲痛。
村里人还算讲道义,在后山为乞丐老人修建了一个很大的坟墓,铁子的坟就在旁边,一大一小,远远看着像奶奶带孙子。
到死,我也不知道乞丐老人的姓名,后来我问过村里人,他们也表示不知道,五年多以前老人来到村子里,穿着破破烂烂,浑身发着酸臭,精神时好时坏。
老人是徒步来到这个村子的,当时也是半夜,她晕倒在村口被人捡到,而后安置在一个小茅草屋里。
老人身体很弱,到了这里之后几乎没好过,有时候连床也下不了,村里人每天给她送吃的,对她其实算不错的,不过可惜造化弄人,半路出来个灵灵,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为什么坚持给灵灵报仇?难道她认识灵灵?”坐上去阿彻岗的车之后,方华原好奇地问。
“当然不可能,她要是认识灵灵怎么可能不说?”方华东否定道,“我倒是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个灵灵跟她找的人很像?不是说她在找谁吗?”
方华东像是抓取到了核心点,越说越起劲儿,“你们想想啊,如果是普通的陌生人,她为什么那么愤怒?我感觉应该是共情,她把灵灵代入成了她失踪多年、遍寻未果的女儿……”
“不是女儿,应该是孙女。”我忽然开口,大家的目光集体看了过来。
我依稀记得,那晚倪晓鹏帮村里人测出中蛊的人数之后,有人愤怒地骂过老人一句‘小心你外孙女儿不得好死’,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老人,才得以牵扯出灵灵的事情。
倪晓鹏同意我的观点,“老人面容年轻,身形佝偻,是因为她给自己用了某种可以保持皮肤光滑、维持青春的蛊虫,所以看起来不显老,其实她年龄很大了。”
方华东几人齐齐点头,方华原问了句很没营养的话:“真的有那种可以保持皮肤光滑的蛊毒?那不是女人最渴望的吗?”
众人齐齐睨了他一眼,均没接茬。
车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好一会后,方华原问道:“你们说,乞丐老人她是怎么给那二十多人下蛊的?”
“这还不简单,放食物里边呗。”方华东道,“她连蛊毒那么凶险的东西都能制出来,下蛊那点破事还不手到擒来?”
“这倒也是!”
倪晓鹏并未参与他们的对话,而是小声问我:“你知道那个和老人差不多时间去世、之后埋在同一个地方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吗?”
“铁子?”我问,看倪晓鹏点了点头,我再问:“姓什么?”
“姓赵名铁,别名铁子,就是当初灵灵初来时,投宿的那一家。”
我想起来了,灵灵到村子里之后一开始暂住在铁子家,后来因为何浩洲等人的威胁,铁子胆小地出卖了灵灵的存在。
“乞丐婆婆一共给二十八人下过蝶蚰蛊蛊,死亡四人。村长是第一个丧命的,因为他是带头的一个,之后是李叔和一个叫飞子的人,听说这两人当初在找灵灵的时候最卖力,再之后就是铁子。”倪晓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