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对天鸣叫,叫出了如哭如泣的悲鸣声。
我听过不少的狗叫,凶猛的、恐惧的、温和的,但像人一样哀嚎恸哭,我是第一次见。
不仅院子里的大黑狗,整个村子里传来的狗叫声都带着悲切。
我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不由地心生好奇,扯了件外套穿上就要往门外走,被倪晓鹏一把拉住。
“你干嘛去?”
“出去看看!”
“先别着急。”
我转头,给倪晓鹏一个‘为什么’的表情。
“你还记得晚上吃饭的时候,这家主人怎么说的吗?”
我想起来,男主人确实叮嘱过我们晚上别出门,别多管闲事,原来指的是这个。
我在窗户边停了下来,听倪晓鹏慢悠悠地问:“你说,有多少狗在哭?”
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此一问,我如实回道:“傍晚进村子的时候,我看好些人家都养着狗,有些甚至一家两条,估摸着不下二十条。”
倪晓鹏赞同地点头,“听这震耳欲聋的声音,确实像好几十条狗。”
他从盯着院子里的目光分出一点看我,“一条狗哭,我尚且能理解为它被打了、被欺负了,正伤心,这么多狗一起哭,你说为什么?”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两个不合时宜的字,在说与不说之间,我选择了前者。
“哭丧!”
倪晓鹏‘哈哈’笑,“我跟你想法一样。”
这时,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从窗户望出去,看到方华东几人打开门走了出来,我连忙跟着开门。
“大晚上的,这些狗叫嘛呢叫?”方华原揉着惺忪的眼睛抱怨。
“发生什么事了?”方华东看到我和倪晓鹏,问道。
“不知道。”我回答,继而顾斓也走了出来,我忙对她说道:“你别出来,回房间去。”
顾斓迟疑,倪晓鹏附和着我对顾斓道:“你进去看着莫色,这儿交给我们。”
“哦!”顾斓会晤地折身进了房。
片刻的功夫,我们一行人全都来到了院子里,站在距离大黑狗三四米的地方。
我们晚上进院子时,大黑狗扯着链子冲我们大叫,凶的像一只饿了几天几夜的狼,而我们是它的食物,此刻它却对我们视若无睹,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氛围里。
这已经足够奇怪,还有更奇怪的:除了我们几人,不见村子里任何其他的村民出来,好似只有我们能听到凄惨的狗叫声。
“这个村子的人都是聋子吗?”方华原嘀咕,转身去到隔壁男主人的房间,用力地敲了敲门,“老哥,这么吵你们还能睡得着吗?”
我们听不懂本地话,方华原说的是普通话,本地人应该能听懂,但一直没有人回应。
方华原又一阵拍门,门缓缓开出一道缝隙,方华原直接探进去半个身子,很快又退了出来。
“房间里没人!”
我跟上去,果真见黑漆漆的卧室里没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