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季沫见云裳离开房间,他觉得还是有些困乏,于是继续闭上眼睛,决定再多睡一会儿。
叶止止到来,季沫才刚起床。他怕叶止止等的时间过长,就匆匆吃了一口,便让仓周开车送他和叶止止去姜家。
“季沫来了。”姜夫人的神情表明,他的到来在她的意料之中。
“打算明后天离开金陵,特地前来靠辞一声。”季沫向姜夫人说道。
“夫人,手气怎么样?”叶止止亲切地问,“一定很好吧!”
“云裳和顾四姐鬼灵鬼灵着呢?”姜夫人脸上带着快乐,“刚放我几把水,这就开始合围我啦!叶小姐,你来帮我打几把,给我倒倒手气。”
“我?”叶止止以为姜夫人是在客气,便说,“夫人,我的牌艺实在不敢恭维。”
“乱拳打死拳师傅。”姜夫人这时已经站起来,“来,打死她们。”
云裳不失时机地给叶止止使了一个眼神,叶止止一边入座一边说:“那我就试试,说不定我这野路子还真能创造奇迹哩。”
“你去给我倒一杯茶。”姜夫人对季沫说,“我得去那边沙发上放松一下。”
季沫跑去倒了一杯茶水端给姜夫人。
姜夫人喝了一口,问坐在她对面的季沫:“这几天真得要走?是不是因为行刺的事?那帮歹人也太猖狂。金陵市如此,不如其他地方怎样?”
“这也许就是个偶然事件。”季沫说,“欢迎姜夫人和姜先生能抽空莅临江北省,届时我将亲自负责您和先生的安全,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想之外的事。”
“你这是真心邀请呢?还是变相地批评姜先生的治理能力?”姜夫人打趣道。
季沫立刻显出认真的样子,“卑职岂敢质疑姜先生?这完全是我真心的邀请。”
“看把你紧张的——”姜夫人见季沫当了真,立刻打断他的话,“聊个天,何必这么当真呢?”
对于季沫来说,如姜夫人这等身处云端之流,她们的话总是在真真假假之中流走;当她说假话时,你便以为是假话,极有可能那假话一翻脸就成了真话。
“季沫来了。”
季沫一听见声音,便腾地一下子弹射起来,笔直笔直地站立,向后一转身。
啪地一个敬礼,“姜先生好。”
“坐坐坐。”姜先生说,“在家里,不必如此拘谨。”
季沫待姜先生在姜夫人身边坐下来,他这才恭恭敬敬在坐下。
“季军长这几日就要离开,特地过来给你辞行。”姜夫人亲昵地对姜先生说。
“我是想在离开之前,过来看看先生有没有空闲,特想听听先生的教诲,以便回到江北省履职好自己的职责。”季沫一脸的虔诚,“如果能听到一两句先生的教诲,那将是我人生最大的收获,将不枉我此行金陵了。”
姜先生看着季沫,默笑,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季沫被刺之事,但他并没有打算说出来,“我就送你四个字吧,天下为公。”
“是。”季沫听闻立刻立起身,“谨遵先生教诲。”
“季沫呀,我们这是聊家常嘛,你没必要把氛围搞得像在办公一样。”姜夫人故作不满地说,“是吧,达令。”
“是是是。”姜先生说,“季沫,坐下聊天。”
云裳一边打着牌一边时不时地瞅瞅季沫,她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胡了。”顾四姐推倒牌,瞅一眼姜夫人,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顾小姐的手气真是好。”叶止止搓着牌,偶尔瞄瞄季沫他们,连她也不得不佩服云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是好多年呢?
叶止止刚回到江北省时,她心中的云裳还停留在八年前,青涩;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发现,云裳温婉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颗睿智的心,这也难怪季沫对云裳竟有一种不曾对人的顺从与关怀。
门突然吱地轻轻地响了一声,以为是风,结果,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跨进门来。
顾四姐看了一眼来人,便又回过头来打她的牌,假装什么也没瞅见。
风透夜色敲窗,多少带点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