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似睡似醒中,于那朦朦胧胧的田径坎上,看见一人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色大马向他不疾不徐地走来——
赵芳与秋水又饮了几杯酒,就让人收拾了。
赵芳洗漱完回到卧室,她听到季沫的嘴里在嘟嘟嚷嚷着什么。
“季沫——”赵芳走到床边,却又见他安静地睡着,从那深度睡眠的状态,但可以猜测出他的劳累。
“穆平莎——”
突然的声音,那声音格外清晰,赵芳被吓了一跳。赵芳连忙回头看看季沫是不是做恶梦了,却发现他还在熟睡,可是,他的手里似乎在摆动着什么——
“季沫,季沫——”赵芳怕季沫被梦给魇住了,怕他在梦里有什么,但一边轻轻地触碰着季沫,一边轻轻地呼叫着他的名字。
季沫慵懒地睁了一下眼,眼神困惑,“怎么了?”说完话,他又闭上了眼睛,呼吸又均匀地进进出出。
见季沫没有再说梦话,赵芳这才上床睡觉。
次日,季沫醒来,天色才刚泛亮。见赵芳还在熟睡,他轻轻起身。
季沫离家前往军营,一路上,他都在回想昨夜的梦,可是,却连一点印象也记不起来;他却明明清晰地知道,昨夜,他是真得做梦了。
夏文发现,今天师座显得有些萎靡,对什么事情都极度淡然。
“师座,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夏文依然在观察着季沫。
“没事。”季沫只是感觉到心里慌得很,“你去忙你的吧。”
夏文离开季沫后,又特意交待两个卫士,着便衣时刻与师座保持恰当的距离,以确保师座的安全。
季沫下午去了一趟政府办公厅,待到下班后才离开。
季沫看看天色,心想,这样的心境,真得应该去找穆虎喝几杯。
这个世道,可以一起喝酒的人很多。但是,不带名利,不带戒备,舒畅,自由,同时还有某种情绪价值上的共鸣,这样的酒客,却极少极少。
“穆虎与穆平莎应该这个点不太忙了吧?”季沫便朝着客再来饭店走去,“有一盘花生米就可以了,农家自酿的酒最好,重要的是喝酒的人。”
季沫走到那条熟悉的街,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心里也变得清澈起来。
似乎那门关着?季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边走一边定睛细看,门口却没有来来往往的客人。
越走越近,他的视觉告诉他的信息越来越肯定,穆虎今天没有开门营业。
为什么呢?季沫带着疑惑,有些失落地快速走近客再来。
当他站在客再来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难道穆虎回老家去了?
季沫并没有立刻走,他反而朝大门走去,轻轻地推了一下,门竟然吱地一声被推开了,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穆大叔。”季沫在门口叫了一声,没有人应。
“穆平莎!”季沫大叫道,“平莎——”
季沫纳闷着,门竟然没有闩?人呢?
季沫索性把门推开,他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凌乱不堪,仿佛是来了个大撤离!他跨步走进去,几张桌子倒在地上,顺带把椅子也压着。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季沫心头一紧,心里有一股不祥涌上来。
他快速地在各个屋子里走了一趟,除了这个大厅凌乱,像是发生了打斗,其他屋子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