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穆平莎轻轻地给季沫揉着太阳穴,“我就算整夜没回去,我老爹也不会担心的,他知道我会保护自己的。”
“谢谢你。”
“你既然在白天给了我周全,我就要在黑暗中给你平安。”穆平莎希望季沫的头痛能转移到自己的脑袋上多好!
有那么一刻,季沫感觉脑袋好像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的脑袋般,恨不得用死亡来解脱自己。
穆平莎的腿上传来季沫用手紧紧抓攫的力度,但她并没有吭一声,而是,内心有一种酸楚——,看见他的痛苦,却那么地无能为力。
最剧烈的痛感终于过去。
“平莎,对不起。”季沫连忙伸回手,“我刚才有些迷糊,显得太失礼了。”
穆平莎听见季沫那无力的声音,她瞬间半跪着,把季沫的搂进自己的怀里,怕他冻着。
季沫此时已被头痛损去应有的力量,只好依了穆平莎,感受着她的温暖。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渴望明天的太阳现在就升起来。
“你可以送我去一个地方吗?大学城,我想找一个朋友。”
“当然可以。”穆平莎强忍住悲伤衍化的哽咽。
穆平莎架起季沫,慢慢向大学城走去。
平生的路,在此刻,竟显得异常地漫长。
人生,在这黑夜里,有着不可名状的悲伤。
“季少——”穆平莎好怕好怕季沫突然地离开自己,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她愿意拼却一生。
“累不累。”季沫的声音显得很泛力,“如果你累了,就把我放下来。”
“我不累。”穆平莎的眼睛悄悄地流着眼泪,“我们离大学城不远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穆平莎用手紧紧地搂了搂季沫,仿佛不这样,季沫就会突然地掉落。
快走到州雨大学的门口,季沫瞬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像看见一道光一样,尽了力气大声叫道:“云裳——”
听见季沫的声音,云裳一下子回过身,她一眼看见了季沫。
季沫这时才注意到云裳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杜运水。
“季沫,你怎么了?”云裳一见季沫,便下意识地快步走到季沫身边,用手去探季沫的脑袋,“是不是头痛犯了。”
穆平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云裳,就像看到了季沫的救星一样。
这时,杜运水也走了过来。
季沫突然一激灵,振作了精神,但手依然搭在穆平莎的肩膀上。
“看着像你俩,没想到,还真是你俩。”穆平莎完全没想到,季沫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有力量,仿佛他刚才不曾头痛似的。只见季沫接着说,“喝了些酒,有些醉了,随便转转,没想到就来到大学城了。”
季沫说着,向杜运水伸出手。
杜运水见季沫把手搭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心里就生了一股厌恶。——他不明白,云裳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浪荡子,难道就因为对方打过小鬼子,可是,他也打过呀!
季沫见杜运水并没有握手意思,他便很识趣地收回手。
“困乏了,得回家睡觉去。”季沫开朗地说,“改天请你们吃饭。我俩就先告辞了。”
季沫正要和穆平莎转身离去,云裳却一把拉住季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