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只能先一步回江北省了。”叶止止说,“等你们归来,到时,我给你们洗尘。”
“洗什么尘?”云裳看一眼屋外,天色在一点一点变淡,“咱们到时都回了江北省时一起聚聚。毕竟,这一段时间咱们一起还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的。”
云裳有几次想问叶止止,她是不是真得要嫁给自己的表哥袁崇?
直到叶止止离开时,云裳也没有说出这个问题,她觉得这问话目前会显得过于唐突,也会让叶止止误会她别有私心。
天色黑下来之后,季沫依然没有回来。在这快要离开金陵的日子,云裳的内心总有一种不安,尤其是这几天季沫晚归且表现得神秘,更是加重了她的忧虑。
赵芳见云裳不去睡觉,她也不好上楼洗漱入睡。
赵芳把留声机打开放了一曲,一曲结束,外边还是沉沉的夜,却没有归来人。
忽然,从窗外呼啦过风的声音,云裳起身去把窗户关严实。
“好像下雨了?”云裳说着,侧耳讲起倾听了一下屋外,确有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的确下雨了。”
“如果是在江北省,这飘得应该就是雪了。”云裳回到沙发边坐下。
“这边很少下雪的。”
“是啊!”云裳突然想起那首“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所描述的小情调。守着一盏小火炉,烫一壶酒,煮一碗茶,共同对着时光,一起听风吹雪吟,竹林飘声,大概就有隐者的闲情雅致的味道了吧?
她的嘴角轻轻上扬,因为莫种迷幻,便产生出一种生活惬意的憧憬。
“云裳小姐,听说你是大学的教授?”赵芳用一双眼睛看着云裳,满眼的羡慕。
云裳正期盼着季沫的归来,她的心全在那期盼上,在这样的夜晚,她对季沫之外的事物并没有多少热情。
“那只不过是一种职业而已。”云裳简单的回应道。
“好羡慕你。”赵芳的眼睛里止不住露出崇拜,在她眼里,大学教授那是一群神秘的天外来客,“我差一点就上了大学,真是遗憾,没能感受过读大学的滋味。”她陷入自己的想象之中,“能当大学教授,那得多了不起的人呀!”
嗵——
声音把窗户震得都在摇晃,把这飘雨的黑夜都抖动了。
两个女人被吓得全身一痉挛。
云裳一下子站起来,赵芳还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
“仓周,这是什么声音?”云裳焦急地问道,她可以肯定,枪声没有这么大,难道是炮声?又会是哪来的炮声?可又感觉不像是炮声,虽然吓人一跳,但那震撼感还是不够!
“我去看看。”仓周说着,从腰里已掏出手枪,“云小姐,你俩先在屋里待着。阿强——”仓周又怕是别人的调虎离山。
阿强被这声音震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三两下就穿好衣裤跑了出来。
“怎么了?”他慌张地左右探望着脑袋。
“你在屋里护着云小姐和赵姑娘。”仓周说完,把子弹上了膛,快步走到大门处,竖着耳朵听一下,才打开大门。
随后,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云裳再也坐不住了,她要到院子里去,万一是季沫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