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州刺史,正是他们此行的重点。
一个廖腾,一个廖庸。
怎么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且据她所知,“廖”并非长桃县的大姓,她挺身上前,声音故意放得低沉,却凌厉如剑。
“廖庸,你与廖腾是何关系?他现在人在何处?快把人叫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县令眉头蹙了下,他十分不屑地扫了一眼,冷哼。
“如今的随从倒是胆大包天,我的名字是你这个下人能随意叫的吗?”
廖庸像是忘了刚刚自己打自己耳光的盛景,就要拿着陈晞身边的随从出气,他嘴里不三不四道。
“什么玩意儿!真他妈的狗仗人势。”
“你给我……”
沈暮白正要口吐芬芳,欲亮明身份,却被陈晞用话拦住。他笑意不减,语气依旧轻松。
“手下多言,还请廖县令见谅。大家长途劳顿,恐怕是太累了,思绪不清。”
廖县令盯着陈晞几秒,终于冷下脸来,既然皇子发话,也不好再追究。这令国大到朝廷、小到地方,都是讲究关系的。就算是这一介小随从杀人放火,只要“他”是皇子想保的人,那必须要给几分情面。
“当然,殿下。可这毕竟是在长桃县,若还有下次,我就算无所谓……”,廖庸吃了哑巴亏,但必须要把话说清楚,“猴仙演容,可绝不会轻饶此等放肆之徒!”
之前对于猴仙绝口不提,现在又拿猴仙来说事儿压人。沈暮白算是看清楚了,搞了半天,这廖腾也是个狂热之徒:不仅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还奉猴仙堂为第一!
等自己回了长业,首一件事就是要把长桃的官吏全部换他个遍!这样没有定力之人,如何能为令国所用?
“那关于廖腾?”
逼问廖庸之人换成了陈晞。沈暮白看向陈晞,一副”算你没忘了来这里的正事儿”的表情。
廖庸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他重重一拍手掌,欣然回答。
“我虽姓廖,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我与廖腾是堂兄弟,但他至今下落,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沈暮白瞪向廖庸,眉眼中全是审视之姿,她半点都不相信这番说辞。但陈晞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县令盛情款待。夜已深,我们还是先去休息了。”
陈晞当然也对廖庸疑惑颇多,然而此时还没有机会让他主动露出更多马脚,只得暂时作罢。
虽然沈暮白满腹不满,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她对他的行事愈发明了,在掌握主动权之前,他一定会静观其变。
为了彻底扳倒陈晞这个劲敌,沈暮白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在坚持自己风格之外,她也将他的优势与手段一并吸取囊中。
众人被县令安排住进了府邸各处。然而,就在他们前脚刚刚安顿好入睡之后,后院忽然传来一声凄厉尖叫!
撕心裂肺,像是生生剖开了谁的肚皮,捣乱了夜的寂静!
酣睡中的沈暮白,猛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