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价格自然还是比以往客栈通铺价格贵,但至少比刚才一个人三百文钱离谱的价格低了不少,柯慕青道了谢应了下来。
柯慕青一行人一下子就付出去近五两银子,这可都是进了驿站管事几人腰包的油水。
听驿站管事说着城里如今的物价柯慕青就打消了去城里花钱的念头了,殷堂几人还是跟着衙役头儿王见忠进了城。
驿站管事借了小厨房给柯慕青一行人烧水做饭就不管他们了。
衙役那边的事自有驿站的婆子和杂工在另一边大厨房忙着,也没人会来这里凑。
柯慕青便让冯瑛几人多做些吃食,除了今晚晚饭和明早早餐,也做些耐放的,路上能垫肚子的饼。
王见忠几人是骑着马去的,所以一来一回也没用多少时间。
只是几人回来的时候手里也没多什么东西,装粮食的布袋也只装了三分之一。
王见忠下马的时候脸色都是沉着的。
驿站管事一看就知道定是去了城里县衙碰了壁,他不想触霉头,出来看了眼就走了。
两边厨房相隔不算近,但柯慕青几人在这边都能听到那边衙役在骂人。
骂县太爷把他们这些衙役当乞丐打发,骂城里商户奸诈趁机哄抬粮价。
柯秀才听完以后叹了口气道,“看来城里的情况比我们那都更不好。”
看着自己这边厨房里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柯秀才又看了眼柯慕青这个逆女。
这一次真是多亏了这个逆女有这神通,至少他们一行人不用愁没粮食。
可苦了外头的百姓,一斤粮一百五十文钱,谁家吃得起?一桶水五十文,又有几个人喝得起?殷堂等很晚了才一个人过来,看到家中给他留的饭,他端起来就大口吃着。
“还是自家饭菜香,驿站厨房今晚就给我们送了米粥和杂粮馍馍,还有几盘焉儿巴巴的菜,一丁点儿油水也无。”
“他们是一边吃一边骂,驿站管事和缩头乌龟一样直接躲起来了,厨房里的婆子说,驿站也很久没有收到上头送下来的补给了,还能吃上饭就算不错了。”
殷堂狼吞虎咽,一大碗饭几口就下肚了,又端起一直在灶上温着的热汤喝了几口。
才继续说,“城里和我们县一样,街边食肆的摊子都没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着的酒楼,我们就想着进去打打牙祭花点银子吃顿好的,谁知道进去一看,一碗素面就要半两银子,一碗加了一个鸡蛋几片肉的荤面要一两银子。”
大家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什么都没吃就走了。
这些衙役也不是出身富贵,一两银子一碗面,谁也舍不得吃。
“刚才头儿说,以后那些流放的犯人一天只管一顿饭,饿不死,能到岭南交差就行了。”
“听县衙的人说,周边几个郡都是一样的情况,可能要等走到南边才会好一些。”
说完话殷堂把最后一口汤喝完了,才又说了句,“我们现在虽然有粮食,但看着情况也该省着点吃了,我们备着的这些粮食至少得撑到南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