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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天人无我 立地成魔(第1页)

与絮怀殇一会,血月孤红颇有收获,但她无暇厘清线索,因为还有人在等她。

两眼一闭,血月孤红在床上醒来。屋内无其他人,只有烛光作伴,不见缺舟一帆渡。

“笛声。”血月孤红熄灭蜡烛,拿起桌上的折扇,循着笛声来到崖边,“你在弄何玄虚,缺舟一帆渡?”

“上次走得匆忙,忘记回礼。”缺舟一帆渡持笛转身,“又见面了,明姑娘。”

血月孤红冷哼一声:“我是不是该讲一句‘好久不见’?”

“你还在生气。”缺舟一帆渡露出困惑的表情,“为什么?我们不是约好一起喝茶?”

血月孤红无可反驳,恼羞成怒:“我就是爱生气,你管我!”

“我没资格管你。”缺舟一帆渡顿了顿,“甚至见你一面,还需要正当的理由。”

“想见就见,需要什么理由?”血月孤红嗤之以鼻,“秃驴真爱装模作样。”

缺舟一帆渡凝视着她,眼神熟悉而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不能吐露一字,压抑得如同这片不存一点光明的无水汪洋。

“又是这种眼神。”血月孤红忍不住蹙眉,“我有讲错吗?”

“我无法离开地门,如何想见就见?”

血月孤红恍然大悟:“绕了一圈,原来是想骗我自投罗网。你死心吧,我不会踏足秃驴的地界!”

缺舟一帆渡不解道:“为何?”

血月孤红口不择言:“万一你以力屈人,我岂不是一辈子被你绑住,永无翻身之日。”

见他沉默,血月孤红懊恼不已,解释道:“我不是质疑你的人品,我只是赌不起。”

缺舟一帆渡目光平和,回了短短三字:“我明白。”

一声明白,道尽默契,胜似千秋知音。

血月孤红心头一软,不自觉放柔语气:“明白就好。”

既然明白,无须多言,知己自会了解。

“方才你说,回礼。”血月孤红扬起折扇,“是指此扇?”

“此扇之名——”缺舟一帆渡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无我。”

“嗯?”血月孤红开扇检视,气得笑出声来,“给我的玉骨扇添上扇坠,就是你所谓的回礼?”

“是,这就是我的回礼。”

‘他不是开玩笑。’血月孤红收起轻藐,拂过那串红玉金穗,“无我扇……善无我。你真是不忘初衷,无时无刻不想渡我。”

缺舟一帆渡不置可否:“笛名天人,扇曰无我,便是天人合一,无心无我。”

“天人合一,无心无我,天人无我……”血月孤红一时恍惚,“天人……无我……”

缺舟一帆渡看着她失神的模样,轻轻唤道:“无。”

“怎样了?”血月孤红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缺舟一帆渡闭了闭眼,询问血月孤红,“所以,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看在礼物的份上。”血月孤红抱扇昂首,俨然是候茶的架势,“不是要请我喝茶?朋友。”

…………

神蛊峰,闲云斋。

神蛊温皇备茶待客,身后是卧床昏迷的凤蝶。当日他打凤蝶一掌,三途蛊因此爆发。若非这些年来他悉心培养,改变了凤蝶的体质,光是蛊毒反噬便能让凤蝶当场丧命。

要医治凤蝶的伤势,凭他一人之力无法做到,而失去还珠楼又使他分身乏术,只能求助造成这困境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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