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酒这东西吧,确实不好喝。但味道怪好闻的,而且用来做菜也好吃。姑娘还给我做过醉虾醉蟹,我生辰那会儿亲自给我备过一大桌子的菜,样样都好吃,然后我就吃撑了。”
风逐静静地听着她说着吃食,傻傻看着她笑。
“我,脸上有饭粒?”白鹭说了许久才发现,下意识便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不应该呀,我照过镜子才出来的。”
“你生辰是哪一日?”风逐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另外起了个话茬。
白鹭细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我哪一天出生的,不过我是正月二十七被老夫人捡回来的,所以这一日就当作是我的生辰了。”
其实从某种方面而言,白鹭也算得上是重生为人一回了,所以将这一日定为她重生的生辰之日也算情理之中。
沈清晏不爱热闹,正旦灯会也懒得出去逛,院中的丫鬟婆子就将花灯都挂到了院子当中。形态各异的花灯一盏又一盏被摆到院子里,连着院中树枝上都被挂上了几盏。
一时间,满院子都被这一盏盏做工精致的花灯映得如同白昼。
不同于沈清晏,白鹭就是喜欢热闹,她见院中花灯都悬了起来,便如同个小孩子般过去一盏盏地瞧着。
风逐见她如此,便也一道跟了过去。
“我觉得他们俩挺配的。”萧恕倚门而立。沈清晏侧着身子,平静道:“除非白鹭自己愿意嫁,否则我不会让她嫁给任何一个她不想嫁的人。”
“还有,白鹭绝不会给人当妾室。”出身低微如白鹭,想要嫁给寻常富贵人户为正妻已是不易,更遑论嫁给当朝统领独子为正妻。
“再者,白鹭心里头也已经有人了。我劝你呀,早些同风侍卫说清楚,也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免得错付一场。”
萧恕与她并肩而立,看着院中欢笑的众人。
“人生在世,有些事总是需要去试过争过,方不负此生。”
连着多日施粥,加之年节下各府都有或多或少的布施,来领粥的流民也日渐变少了。
晟王妃看着来往流民,笑道:“妹妹,这几日流民终于少下来了。”
沈清晏点头,道:“依妾看,这粥棚再过个四五日也可以撤了。届时,再由王爷出面,置一处所,每月定点施粥义诊,便是最好的。”
晟王妃笑道:“此次,多得妹妹帮衬,若不然,我也办不成的。”
沈清晏道:“王妃过誉了,妾只是尽份内之事。这一应物资采买置办,都是王爷与您的功劳。”
眼见无人领粥,晟王妃试探道:“妹妹今年,也是二九年华了吧?”
沈清晏点头,晟王妃又道:“那,妹妹可有想过日后之事?”
沈清晏不解,道:“王妃所指何事?”
晟王妃压低了声音,道:“妹妹年已摽梅,合该替自己好好打算一二了。”
沈清晏笑笑,道:“王妃有所不知,妾的外祖母临去前有言,她走后,三年之内,妾不得与人婚配。”
“论礼制,妾应当回乡守孝三载,方是替亡母尽孝。只是,妾的身子一向不好,一到越州这等潮湿之地,便病痛常有。故而,一直留在京中。”
晟王妃闻言,道:“再过两年,妹妹便是双十年华了,还是需早早先挑对人户。”她拉着沈清晏的手,又道:“妹妹安心,我自是会替妹妹好好挑选人户的。”
沈清晏未再多言,只是俯身行礼,道:“多谢王妃美意。”
晟王妃将她扶起,道:“今上日前赏了好些物件,我回头便派人给妹妹送些去。”
沈清晏再次行礼谢过,眼见日已垂西,晟王妃便让她先行回去了。
待沈清晏走后,晟王妃方对着身侧侍女道:“你回府后就去库房里挑一下,把最好的那几匹青色、蓝色的锦缎,都取来送去县主府中。”
侍女领命,晟王妃又道:“再将今上赐的那匹赤红霞锦也一道送去。”
侍女不解,道:“娘娘,那匹锦缎,娘娘不是很喜欢吗?为何要送去给临川县主。”
晟王妃看向天际红霞,思及前几日的情景,笑道:“县主穿上,更为合适。”
晟王妃底下人的手脚确实是快,当夜,便将一应锦缎都送至沈清晏府上。沈清晏谢过之后,便让人将布匹都放至库房,自己坐在绣架前绘制底稿。
白鹭见四下无人,忙道:“姑娘,今日晟王妃言下之意,是不是要给你指派婚事了?”
沈清晏道:“她多半是怕我日日在晟王身侧出现,将来会入晟王府,所以想提醒我罢了。”
白鹭担忧道:“那,那姑娘打算怎么办?”总不能真按晟王妃所说的,随便嫁个她挑好的人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