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丽芸最看重的就是她如今当家主母的身份,这一声“姨娘”让她勃然变色。
“贱人!出去鬼混了几日,找了什么野男人撑腰,竟敢顶撞本夫人?当真是几天不教训,皮子就痒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了过去。
凌薇出手如电,一个小擒拿精准的叼住了她的腕子。
“咔嚓!”
一声脆响,秦丽芸的手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折断了。
她一声哀嚎,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凌薇。
“娘!”凌婉柔哭叫着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秦丽芸站了起来。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凌薇,明明满心的怨毒,一开口,却是语滞气凝,抽抽噎噎的问道:“姐姐,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来呢?她是咱们的娘亲啊,这忤逆不孝的罪名,你可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吗?”
“一个蠢货,能知道什么?本世子来告诉她,忤逆是仅此于谋反叛乱的罪名。论罪应凌迟处死,死后挫骨扬灰。”秦子轩语气森冷。
这女人就活该下地狱,万劫不复!
凌薇疑惑的皱起了双眉:“被扶正的妾,在嫡出的子女面前,依然是半个奴才。这规矩,你们不知道?姨娘僭越在前,我为什么不能教训?”
几个人被质问的瞠目结舌,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秦丽芸是武安侯远房庶出的侄女儿,在凌府执掌中馈尽十年,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她是凌家从侧门儿抬进来的妾。
“姐姐,这生恩没有养恩重,你从小是养在娘亲的名下,她对你视如己出,你不能这么对她的。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凌婉柔故意颠倒黑白。
她跟凌薇都是秦丽芸亲自教养的,都是嫡出,只有这样的身份,她才配得上秦子轩。
凌薇一口啐了过去,冷笑一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看看咱们的吃穿住行,我连你屋里体面的丫鬟都不如。
你五岁开蒙,不但有先生教导诗文,琴棋书画,也都是请了宁城的名师。
我呢,只要动了你的笔墨,就会被姨娘拿针把十个手指刺得鲜血淋漓。我这个嫡出的长姐,见到你不请安问礼,就会被罚跪掌嘴。
你是宁城才貌双全的千金小姐,我是凌家无才无貌的废物草包。
姨娘对我真是好狠呢,就这样生生养废了我。这天高地厚的恩德,我该如何报答呢?”
秦丽芸蓦然瞪大了眼睛,这贱人,竟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
秦子轩错愕的看着凌薇,这些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恍惚的记起,小时候的她,生的粉雕玉琢、聪明可爱。
好像是在欧阳夫人死后,她就慢慢的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不变的是她依然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
“不是这样的,娘亲一直让我们一处读书学艺的,只是姐姐不喜欢受拘束,你不可以混淆是非,污蔑娘亲的。”凌婉柔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儿。
她“下意识”的抓住了秦子轩的手,娇躯不住的颤抖。
秦子轩看着泪眼朦胧的凌婉柔,再看看惨不忍睹的凌薇,对她仅有的一丝丝同情也烟消云散了。
“凌薇,本世子无意过问你的家事。我就想知道,你当真把自己嫁出去了?”
凌薇点点头:“我们已经成亲三天了,按道理今天是我回门儿的日子。他,稍后登门拜访。”
秦子轩一声嗤笑:“凌薇,与你同行,真是一种屈辱。本世子很好奇,娶你的男人是有多么的饥不择食!”
“秦世子以为世上的男人都跟你一样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