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已经包产到户了,也有头脑灵活的人开始做生意。
这一家人老实巴交的,就知道了种分到自家的几垧地。
农工也是靠天吃饭的。
连续几年收成不好,可以想像出当时家里的情况。
二哥说,一个丫头念到初中就行了。
大哥不同意。
小妹学习好,不让她念书,白瞎了。
老爸低着头,抽他的旱烟,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来老爸扔下了烟,自己一个人出去。
这件事在她的记忆里印象是非常深的。
李向南明明就站在他们身边,但是谁也看不见她。
她跟着老爸出去了。
原来老爸先去了姥姥家,去找自己的那个亲妈了。
“……闺女学习那么好,不念书白瞎了。
这钱算我借你的,以后我还你。”
自己从记事起就很少叫她妈的女人,站在那里揉着面。“一个丫头片子,要我说念啥书啊?
愿意供你就供,别来找我!”
“你看我都说了我以后还你钱!”
“我手里哪有钱呀?我要有钱不就自己买穿的买吃的了吗?”
“你自己生的孩子,你把事情做的是真绝啊!
孩子从小到大你不管,念书你也不管。
以前我能挺的住的时候不来找你,现在你……
那也不是你的家,你以后别回家了。
现在你不管,以后你的事情和向南也没有任何关系!”
老爸生气的摔门就走了。
怒气冲冲的老爸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停住了。
他又回身往外走,老爸连自行车都没借,步行走了20多里地,去了营部的大姑家。
看着在那个在林荫沙道上,尽管是身体枯瘦,却大步流星向前走的男人。
李向南眼睛酸涩的厉害。
她的童年少年从来没有感觉到母亲的关爱,所以当自己的那个妈年老体弱需要她的时候,她只肯平摊医药费,却不愿意在病床前照顾。
二哥说,就没见过她这样当姑娘的。
当时老爸说,她工作忙,她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后来母亲还给她打过电话,她是她家三个孩子中经济条件最好的,所以母亲希望她能够承担大部分医药费。
电话那头传来老爸的怒吼声:我不会让姑娘管你。
你是供她上学了,还是给她买一件新衣服了?
我以前说过你的话忘了?
你不管向南,以后你的事就和她没关系!
她能给你平摊药费你就烧高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