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马尚先收起玩笑心思,神情肃穆,“曹夭夭,不得不说,年轻江湖上有名气的女子,你是第一人,不管是林白狐还是杨昭雪在武学境界上都差了你一筹,但毕竟我长了你一个轮回,占了不少便宜,若是十八岁那年肯定被你打得哭鼻子,只可惜你生得晚了些,又生得不是地方,若听雪楼不在东北,兴许还得过两年我才能找上你。”
曹夭夭手指摩挲着用了许多年的绣花针,平淡道:“我生得不晚,只是你生的早了些,你瞧这江湖,不都是年轻着的吗?你以为卢白溪神龙见首不见尾是玩神秘?多半是觉着自己年纪大了,把江湖让出来,你却厚颜无耻的来凑热闹,哪天摔了跟头,你就知道疼了。”
马尚先嗤笑道:“你吗?”
曹夭夭没有搭腔,只是又拈出了第二枚绣花针。
马尚先翻身下马,不屑道:“江湖上能让我骑着马打架的人没几个,你一个女流之辈,我也不闹这个笑话,若是你今日拦住了我,我自然骑马而去,今后也不找你麻烦,若是你今日没拦住,我今日骑的便不是马而是……”
马尚先突然停下口音,没有说出那句骑曹夭夭的污话。
世人皆知东北马上仙喜名马、好女人,光是马庄之中就如同禽兽一般豢养着十多位算是风华绝代的尤物,每日换着花样的玩法,更别提东北境内还有许多私教甚好的贵妇贵小姐,曹夭夭若是愿意,他自然不介意收了这门“亲戚”!
只是他突然想起统管北境政务的柳狄曾找他谈过话,想起那张可人的狐儿脸,这才在明面上没有对曹夭夭下狠口,至于到底心里面打没打算吃下她,天晓得!
马尚先不提,曹夭夭更不会理会这些多少会让正经女子烦心的话语,她也没有自大的说让马尚先上马一战,反正能讨些便宜,为什么不讨?
听雪楼要想在江湖上拔剑,有的是曹夭夭忍气吞声的时候。
曹夭夭既然打算在武林大会上初露锋芒,便已经准备好足够的心理状态。
俩人毕竟是东北大户,今日一战也决定者东北武林是一家独大,还是两户齐头并进,各自循规蹈矩的施礼之后,这才让周静带着琴女先去疗伤,十八铁骑也退开许多。
东北两大年轻高手,对峙而站,许久未曾一动,眼神却有无数次波动。
听雪楼下的雁鸣湖似乎受到了感应一般,泛起些不安的浪潮声。
吕凤箫轻声问道:“张大爷可看得出曹夭夭是什么境界?”
老乞儿随意道:“四象吧!”
吕凤箫一如既往向问江流儿和马尚先的战斗一样,让老乞儿揣测胜负,老乞儿也不避讳,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让吕凤箫感到惊讶的是,曹夭夭初入四象境,马尚先四象巅峰,一只脚踏入天玄,胜负却是五五之数。
老乞儿对曹夭夭的评价如此之高,究竟是和原因?
吕凤箫问了,老乞儿也答了,只是答案让人无比惊讶。
据他说听雪山庄绣花娘的看家本事是绣花针,针法诡谲,让人防不胜防,当年曹梦萍在江湖上一枝独秀的时候,凭借这门针法,以小宗师杀三才境,以三才境杀四象境,不下一次。
吕凤箫听后,又怎能不惊讶?
自打被父亲吕青玄赶出家门之后,他在杀手江湖里闯荡了两年,见过东北孙家骑马扛刀的样子,杀过悲苦境的国外修士,杀过许多师出名山的纨绔或天才弟子,同级之中,无一败绩,后来在蜀市安家以后,辗转五六年,杀了南疆蛊道的中蛊人,断了三才境木桑天师一臂,也仗着伪地仙之境杀了四象境界的闫冰河和浦青仪,但却从未有过越境挑战。
他的自信已然到了自恋的程度,但是数将起来,这些曹家女人不是更能搅风搅雨吗?
按照老乞儿的说法,那不是曹夭夭稳住四象境界之后就能杀天玄,到了天玄之后,便能杀地仙了?
吕凤箫心里头不禁打了个寒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吕凤箫突然好奇的问老乞儿江湖传言的卢白溪有几分真假?
提及此人,老乞儿顿时来了兴致,寥寥草草说了许多。
譬如卢白溪进境之快,直追张九龄,张九龄练剑是从二十岁开始的,二十五岁入天玄,二十八入如地仙,被誉为当世第一人,而卢白溪截然相反却又殊途同归,他是五岁练剑,十八岁才上三层楼,但却能战五重楼,二十八岁才进入小宗师境界,看起来天赋平平,却能战三才境,三十五岁那年才是他最惊艳的一年,从八楼升三才到四象入天玄仅仅一个月,之后便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了,现在是不是地仙,老乞儿也不知道。
卢白溪就是那种典型的反向型天才,说他资质平平吧,他偏偏能越境挑战,说他天赋异禀吧,同龄修炼的人在二十八岁以前都能甩开他十万八千里,天才之名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最后老乞儿提到卢白溪所走的剑路时神情大变,不再像刚才那样对卢白溪无比欣赏,而是恨不得把他拍在地上揉捏。
兴许只是因为张九龄姓张走的是剑势路子,卢白溪却走的是剑阁的剑术路子,作为张大爷,他才如此愤愤不平。
前有张九龄高山仰止,你卢白溪一个晚辈凭什么不走他的路子?
不过,说到真假问题,老乞儿还是十分豪爽的给予了中肯评价。
卢白溪九成九的真!
吕凤箫又是一个寒颤,不再继续跟老乞儿继续探听令人听了不想再习武的江湖秘辛,把目光转到曹夭夭和马尚先的战场上。
仙十针也是针,曹家女人是怎么个针法诡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