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望向桥对面,再次开口道:“陈龟年为民请命,开道!”
吕凤箫心想这陈龟年还真是有些大将风度,机智勇敢,又不失风度,他都突然升起想要主动结交一番的想法。
左泽脸颊刺痛了几下,随手抹去一把血,连忙跑到这几天跟他吵得不可开交的白平身前,有些歉意的扶起他,问道:“你怎么样了?”
白平摇了摇头,只是惊恐的看着桥上那个分明茕茕孑立却又不太孤单的身影。
白平突然想起前些年混江湖听到的一些有话话,“三重楼以上能空手接子弹,七重楼以上一拳或一剑都能化解一颗小型炮弹”,他虽然没有亲自试过,但今日一见,委实不虚假,不由得担忧道:“今日的事怕是不好收场了!”
在左泽的心里,白平就是那种神仙级别的存在,亲眼见他连那年轻人一招都接不住,凝神道:“此人到底是谁?”
一位西服男子,手里捧着一叠崭新的文件,冲忙跑来,惊慌道:“县长,局长,我翻遍档案局带出来的所有档案终于在江湖档上查到陈龟年了,原来他是江湖中人!”
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说?
白平无奈道:“说重点!”
西服男子连忙点头说道:“据档案记载,山西太原陈家是武学世家,山西一代年轻辈武学境界第一人,于江湖道上鼎鼎有名的锦官剑仙卢白溪和东北马上仙齐名,分别占据状元榜眼探花之名,而陈龟年就是排行第三的探花郎,一个月前,陈龟年和马上仙大战一场,其中惊艳之处,让许多老一辈武道之人都叹为观止,尤其是……”
“停!”左泽摆手道。
“原来是他!”白平惊呼道。
西服男纸住嘴后,二人对视一眼,惊讶无以复加。
关于江湖,既然定下了规矩,官家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早就设立了机密档案局,专门收集江湖人士的资料,以便驾驭这些不太好管的自由人。
前段时间,探花郎和榜眼大战的事,白平早就听过,茶余饭后还跟左泽讲过一些传出来的惊艳场面,他们谁也没想到,敢于远赴东北跟号称年轻江湖第二人,有着榜眼和江湖六君子之首各种称号的东北马上仙叫板,并且走上几百回合的“探花郎”竟是陈龟年,只怪“探花郎”这个名头太响了,陈龟年反倒无人识得。
更无奈的是,陈龟年从来不会自称探花,因为他还年轻,他也有着自己的自负之处,他不甘于探花位置,他本来定下目标,挑战完东北马上仙,再去找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锦官剑仙,只是大婚在即,他突然看开了,野性少了些,但始终不愿承认“探花郎”三字,才远赴东北完成一桩夙愿。
左泽扶着白平回到之前所坐之处,唰唰白雪打在他们的肩头,心里突然觉得天气越来越凉了。
左泽虽是一届文官,但确实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吐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探花郎陈龟年,你既是江湖中人,便知道江湖人到了世俗也要守规矩,此举是想挑衅整个武林?”
陈龟年不去争那“探花郎”的说法,直言道:“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我只知道,我未婚妻快不行了,谁拦我,我就杀谁!”
很多人在想,他要是真的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又何至于挑起民愤,自诩为民请命?
其实不然,一来陈龟年只是说出了实话,二来他只是想把这句话说给背上女子听,让她不那么愧疚陈龟年今日后与天下武林为敌。
白平心知跟这种要女人不要江山的莽夫已经讲不进去规矩道理,索性不去讲,感概道:“陈龟年,你以为是我一人要与难河县三十万人为敌?难河县人民安居乐业,你以为是平白无故就有的?我左泽不许功劳,但苦劳委实不少,难河县也是我的家乡啊,若非事态无法控制,谁又愿意亲手毁灭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事业?”
“不怕告诉你,今日莫说你探花郎在此,就算是那锦官剑仙和马上仙同来,要死的人终究要死!”
白平语重心长,难得说出些推心置腹的话。
“那就再试试。”陈龟年还是那副不羁自傲的样子,巍巍然立于桥廊之上。
不过,吕凤箫愈发感到惴惴不安,他之所以一直没出手,一是因为陈龟年不需要他插手,二是因为左泽那翻狠话,让他不太相信对着难河桥头的枪口只有这区区几百支。
从左泽的语气中,他听得出来,左泽似乎有一张不愿意掏出来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