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瓶啤酒,一边往碑上倒,一边感慨道:“东野啊,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不就是人生不得已嘛,谁还没个大起大落,喝两口解解闷不就行了?干嘛非得去那难河桥上晃悠?现在好了吧,就剩下一副骷髅架子,估计下辈子也都是苦寒弱身子。”
“呸呸呸……不是兄弟我诅咒你啊,主要是你死的也太诡异了,瞅瞅吧,河上这会还有许多人再给你料理后事呢,你也算死的风光了,漂白粉比冥币可值钱多了,下辈子应该是个有钱人,但也要省着点花,不然可没人陪你喝酒咯!”
属于李东野的啤酒瓶子终于空了。
董骞又开了一瓶,对着墓碑碰了碰,开始小酌慢饮。
估计这一箱子啤酒喝完,天也该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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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河县最为富丽堂皇的酒店里头又新添了一位住客,是个邋遢乞丐。
酒店里的服务员私下里议论了许久,这位顾小姐也不知是何方人士,出手竟是如此阔绰,只是这又是暖炉,又是乞丐的,让他们让他们这个自诩高贵的酒店掉色不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难民收容所呢!
不过谁又会跟钱过不去,既然这位顾小姐出手大方,他们还是得照顾周到,按照顾小姐的安排,这位邋遢乞丐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泥,特意花大价钱请了县城里头又年轻又漂亮的按摩师来给她的吕哥哥搓背。
北方民风委实不比南方,这边的女子开放得很,说是搓背,吕凤箫硬是连一根遮羞的裤衩都没留下,被美女按摩师连婉拔了个干干净净,二话没说,也不脸红害羞,连婉把他全身上下都被搓了一遍,临走时才调侃了一句:“吕凤箫,其实你应该挺帅的,不像是有钱人吧,但也不像穷人相,就是钱不多,泥多,你瞅瞅,洗澡水跟那下水沟里流出来似的,差点没让我晕过去,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会有我这么个美女搓背,故意想把我臭晕,然后那啥?”
吕凤箫笑了笑,只觉这姑娘挺有趣,说话褒贬得体,耐人寻味呐!
换上一身干净爽朗的新衣服,没去搭理那刚刚过的胡子和头发,还是不厌其烦的披上那件并不合身的女款羊毛大衣,他来到了顾乔的房间。
此时四人围炉而坐,有说有笑。
见吕凤箫进门,青禾率先打量了几眼,啧啧道:“哟哟,不堪脸的话,还真是一表人才哩!”
吕凤箫没去搭理这满嘴跑火车的野丫头,径直走到顾乔身旁坐下,手伸向火炉,韩东城和阮江特意让出一大片位置来,炉子明明不小,吕凤箫起初还纳闷他们为啥这么讲礼,直到他感觉到炉火温度时才恍然大悟。
顾乔身子弱烤大火也不觉得烫,但他们不一样啊,只是为了照顾小姐的心意,他们只能忍。
这两个家武功平平,大事上也不太聪明,但小事上还算机灵,晓得趁势脱身。
吕凤箫也刻意跟没事人一样烤火,冲着韩东城和阮江笑了笑,这二人眼神规避,尴尬难当。
洞察秋毫的青禾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顾乔好奇道:“青禾,你笑什么?”
青禾连连摆手,解释道:“没事,小姐,我只是突然想起那个吃瘪的方神医,小姐今儿可真是弘扬了咱们女性尖酸刻薄的本性啊!”
顾乔难得不发好人卡,没好气道:“有了钱就了不起,他那是罪有应得。”
“神医嘛,可不得找钱。”青禾随后迎合了一句,突然严肃道:“小姐,我想起一件事。”
顾乔好奇道:“什么事?”
青禾凝神道:“那个方神医不是号称神医吗,刚才我跟酒店里的服务员打听过,他好像有一种药丸,能治百病,你说能不能把你给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