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结果走得多了,四大家族那边瞧出些端倪,便主动“投怀送抱”帮李鸿飞解决了不少事情。
当日老牛拉棺出城之后,为了不让吕凤箫的计划暴露,馒头和苏芬在农村摘了几天草莓,也算是过了段快活时光,后来蜀市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他们俩才回到蜀市,四大家族的“悲酥”之毒,还是馒头解的,四大家族很是感激,虽然没了四季不败的景色,但这些年的钱财底蕴还在,人也都活着,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伤筋动骨的感觉,只是他们心里明白,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被毁了,多半是不详之兆。
院子还是院子,医馆还是医馆,只是物是人非了。
吕凤箫不见了,姜丫头走了,温南衣也走了,老牛走了。
以前热热闹闹的院子,突然变得冷清下来,真是让人好不习惯。
苏芬新酿了好几种桂花酒,嗅了嗅酒香,便盖上泥封,一同埋在了桂花树下,起身时看了看那张许久没人坐过的藤椅,又看了看那似乎很有闲情在摆弄桂花的馒头,埋怨道:“七个月了,还没有师傅的消息,你就不着急吗?”
馒头回过身子,叹息道:“他是我师父,我能不着急吗,能托的人也都托了。你也不要太担心,师父常常说,人这辈子总要走很多孤单的路,才会成长,他可能是走他的路去了吧,我相信终有一天,凤哥儿一定会带着师娘回来的。”
“就你开的开。”苏芬嘀咕道。
“好了!”馒头笑眯眯的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揽在了怀中,苏芬轻轻拍打了几下他的胸口。
其实馒头也只是嘴硬而已,他跟吕凤箫一起呆了五年,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有时候被那懒惰师傅使唤来使唤去,还屁颠屁颠的傻笑,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有人管他,有人教他,能吃能喝能睡,世上就没有这么快活的事。
记得有一次,吕凤箫带他去逛窑子,说是要给他开开窍,让他知道什么是女人,什么是男人,以免以后被人给骗了,馒头自小在山里长大,后来去过一次四九城还被杨雁放狗咬了,被吴六奇刺了一剑,之后便再也没有在城里呆过,哪里知道花花世界到底花在哪里,只当是去哪里吃个饭,涨个见识。
直到后来,那妖艳女子竟然一把将他推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干干净净,吓得他惊慌失措,连忙翻窗逃跑了。
馒头如今想起这些事情,总是会觉得鼻尖酸酸的,只是医馆是凤哥儿的心血,他不能堕落颓废,他得帮他看好,他相信他早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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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集团虽说最近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但老温一直愁眉不展。
那日天上女子,作为习武之人,他看得是真真切切,那就是自己寻找了很久的小女儿啊!
只是一切烟消云散之后,还是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亲口跟温北裳说过一句话,没了小女儿,他固然痛心疾首,只是如今大女儿也下落不明,由不得他悲伤沉沦。
如今互联网大头马鸣也在新兴企业家中一家做大,马鸣虽然是商人,但也很重情义,温南衣当时的投资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听闻温南衣失踪之后,他便主动联合南北集团,帮老温广开商路,如今温家的瓜果蔬菜已经畅销到大江南北,通过层层人际关系一直打听着温南衣的下落。
七个月过去了,仍是杳无音讯。
老温便是真的老了,鬓边已经多出来好几缕白发,时常看着北望峰上那片天空独自落泪,也时常念叨着:“闺女,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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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一向以苦寒著称,这边几乎没有一座城市能称得上一线,农村就更加的不堪,甚至没有几条水泥路,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县城出来几百米,便截断了。
金秋十月的季节,这边的天空上却已经在飘着零星的小雪花了。
此时,一条荒凉的泥路上走着一行人。
两女两男,其中一名女子衣着尤为显贵,名唤顾乔,一看便是大富人家的女儿,五官精致,脸蛋煞是好看,只是过于身材纤瘦羸弱,胸部跟霜打的茄子似一般干瘪瘪的,用吕凤箫的眼光来看的话,综合下来最多也只有五六钱的样子,都还是全在于那精致的脸蛋上。
顾乔脸色极为苍白,像是患了大病似的,雪花打在她的脸上,她总会瑟瑟发抖,险些站不稳路,摇摇晃晃的,约莫随时会倒下去。
她身边的另一位女子,也就是她的侍女,叫青禾,见小姐有些异常,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并且把自己在衣兜里烘得暖和的小手搭在顾乔的手上。
感觉到一丝温暖的顾乔,这才神色清醒了些。
青禾抬头看了看飞扬的雪花,埋怨道:“以前只听说北边苦寒,没曾想竟是这般苦寒,这才十月就开始下雪了。”
顾乔露出惨白笑容,“叫你别来,你自己非要跟着来,这会儿晓得苦了?”
青禾撇嘴道:“谁让我是小姐的呢,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顾乔无力的抬起手捏了捏青禾的脸蛋,佯怒道:“都说了,别叫我小姐,出门在外,财不外露,老是不长记性。”
“是,我的好姐姐。”青禾调皮道。
这位大家小姐多半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财不外露可不是这么个隐藏法,别的不说,就说她那一身上好的锦绣绸缎,还有肩上披着的羊毛大衣,只要是个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来,这女子家世不凡呐!
再则,她身后还老老实实的跟着两名男子,一个个身强体壮的,肩上扛着两个大大的行囊还走路极为轻松,一看就是有些本领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