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衣盯了她一眼,一下子又笑出了声,埋怨道:“你还是我爸吗?”
前些年老温掌管南北集团也算是一号人物,在他面前瞎晃悠的交际花不在少数,毕竟是二流豪门,而且还是没有女主人的豪门,哪能不让人惦记,老温谈生意的时候热情的很,可是说道感情之事就滑得不着痕迹,那些交际女子可是没少蹬鼻子上眼,他也算是彻彻底底的了解过女人善变这个道理,没曾想这两年闺女也学会了这招,本来还等着挨骂的他,见着闺女突然就笑了,他也就傻乎乎的跟着乐呵乐呵,显然是猝不及防。
温南衣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找到妹妹了?”
老温说没有。
温南衣呵笑了声,没好气的道:“没找到,你怎么舍得回来?”
老温嘿嘿笑道:“找没找到我也得回来啊,而且你妹妹这会儿也在蜀市哩,我能不回来吗!”
温南衣抿了抿嘴,平淡道:“妹妹是不是带了个面纱?”
“你们姐妹俩见过了?”老温惊讶道。
温南衣叹息道:“见是见过了,不过没认,她送了我一把油纸伞,看起来是老物件了。”
老温感慨道:“那时候你还小不太记事,那年我去村里头卖菜,你妈妈怀着孕非要跟我一起,后来下起了雨,一位老先生送了她这把伞,还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她辛苦了,你妈去世后,这把伞也一直留着,那时候你们姐妹俩都说这伞好看,争着吵着要,海葬你妹妹的时候,我就把这把油纸伞放在她手里捧着,没曾想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辗转到你手里头了,看来她还没忘记你,没忘记咱家啊!”
说着说着,老温抹了一把辛酸泪。
温南衣漫不经心道:“你啊,就是瞎操心的命,转悠了这么多年连个面都没见着,还不如在家里等,缘分到了,该来的不就自然来了?”
“闺女说得对。”老温又哭又笑的。
温南衣没好气的道:“既然你回来了,南北集团还给你,明天你就上任去,你要还是我爸,就别推三阻四的。”
老温点了点头,为难道:“倒不是爸爸推脱,你看我现在这副尊荣,实在是……”
温南衣不管不顾道:“我不管。”
“行!行!行!不就一张老脸吗,早就丢光了。”老温笑了笑,可以看出来他很开心,只要闺女还是闺女,当爹的可不就该受气吗!
温南衣打量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老温连忙摆手,说没事。
温南衣的脸色顿时冷漠下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老温实在是招架不住,只好如实道来:“你别盯着我看了,我说就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都过去好久了,早就不疼了。
说起来,你妹妹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爸爸也是出门去找她才知道的,听说那会儿她做的是那见不得光的杀人勾当,爸爸一想啊,这打打杀杀的哪能不受伤,想着把北裳找回来,于是仗着有几分武艺准备混到那啥冰河公司去,也就是一个恶名昭彰的杀手组织。
想着吧,以我的功夫杀个人还不简单?结果那群狗娘养的非说我不适合干这行,要把我撵出来,我闺女还在那里头,我哪里会走,于是死皮赖脸的说我行,当时那老板见我意志坚定就给了我一个机会,说你要是能在我身边这人手下走过十招,他就收下我。我当时就答应了,跟我交手的跟我年纪差不多,平日里总是扛着一根黑布条,我琢磨着我俩年纪差不多,功力也应该差不多,至少也得打个平手,没曾想,这家伙出手真是狠到没边,一出手就是刀刀要人命,我脸上这三道疤就是他给留下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那老板的亲信,叫叶骞风,据说是雁荡山葬刀派的叛徒弟子,喜穿青衣,总是扛着一根黑布条,以后你要是见着这人,一定躲得远远的,他那眼睛,能杀人!
好在你妹妹总算是脱离苦海,没干这行了,我也算是放心,就等着团聚咯!”
老温约莫是说得口渴了,又是一口喝干了杯中水。
听到雁荡山,温南衣就想起那天晚上追杀吕玉壶的人也提了一嘴雁荡剑派,纳闷道:“雁荡山又是刀又是剑的,怎么就没人管管?”
老温语重心长道:“这些事你就多问了,咱们也管不起,也管不着,还是说说那个……”老温一时想不起那人名字,猛的一拍脑门,“哦,吕凤箫,你啥时带我去见见他?”
温南衣笑骂道:“您这副尊荣也确实该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