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不是身手有多么好,办案能力多么强,而是要有一个阳光的心,为人名服务的心,尽管此时她是私仇大于公事,但那颗警心还没泯灭,未免伤及无辜,她不得不在奔逃之际四下枉顾,寻找合适的逃离点。
几十道身影先后掠过深长复杂巷子,掠过宽阔工地,又在嘉临江好似蜻蜓成群结队点水而行,直至落于城郊密林,还是没能逃过被合围的下场。
山沟小溪,水声潺潺。
密密麻麻溅起的小水珠,正如陈夕此刻复杂交织的心。
二十多位小宗师级别的明星大腕或负手立于树梢,或闲坐在一方青石上,更有人夸张的站在流动的山涧溪水上,甚至于小花小草,四面八方,水泄不通。
大抵最疯狂的还是利安德尔,尽管气喘吁吁,却毫不停歇的朝着已经无处可逃的陈夕远远一脚飞去。
陈夕一个斜腰轻易躲开这飞来的一脚,光脚丫子又是一勾,光脚丫子正好踹在这厮屁股墩上,裙摆飞扬,险些暴露出大好春光。
利安德尔被顺势一脚踹飞,直直撞断了一根盆口粗的老槐,不过国外修士最擅长的就是身体防御,有信仰之力加持,利安德尔毫发无损,站起身来后,直接抡起那个被他撞坏的老槐。
陈夕皱了皱眉头,索性直接将容易暴露的裙摆撕成了一条条,然后迅速缠在大腿根上,就成了一条性感的贴身超短裤。
利安德尔将老槐使成了棍子,挥杀起来,直接将周围临近的树干摧毁得一干二净,这片密林好似被马啃了一口。
粗壮老槐枝桠无数,犹如一把撑开的大伞,直直撞来。
陈夕接连使用出三道掌风,均是五成力气,将枝桠打落之后,又是一掌直接怼在老槐的另一头。
二人一前一后,一个怀抱老槐树根,一个单掌抵住树巅,僵持了起来。
利安德尔眼神阴鸷,仰头以外语大吼一声,大致意思是,“请天父降下神雷!”
二十多名小宗师仰头望去。
晴朗天空,约莫有一秒阴沉。
只听轰的一声,刹那间有一道蓝色闪电骤然降下,朝着陈夕当头劈下。
陈夕暗骂一声国外歪门邪道甚是诡异,不过她可没做什么亏心事,不想天打雷劈变成黑脸婆,急急用另一只手朝天上突然降下的神雷轰出一掌对峙。
她虽然惊讶利安德尔又召唤天雷的本领,但是却也知道天人气机最是复杂,莫说华夏千年不见修真者即便是放在以前那个辉煌时代,请天雷的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的,对天地走势,风云变幻,时辰契机以及自身修为都极为考究,稍不留神就可能让自己都万劫不复,自古以来华夏修士都远远压过国外一头,尚且对天人联系讳莫如深,更何况国外末流修道之人。
佛陀请佛,讲究佛在心中,佛既是我,我既是佛,而道教多以请神下天庭美名,其实也是请神入体,像利安德尔这般直接唤来一声天雷的,多半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把戏。
事实果真如此,按理说天雷气机凡人不可抵挡,只有陆地神仙之身尚可一战,此时的利安德尔所请来的天雷却是生生被她的内力阻隔在空中,迟迟降不下来,若是此时他有九楼之境,估计能一掌直接将这道突兀天雷轰回老家。
不过,陈夕毕竟抽出了一大部分力去抵御不知强弱的天雷,此时老槐树上能僵持的力量并不多,利安德尔修到悲苦境自然也知道自身短板便是杀伤力不够,也没奢望那道随口忽来的天雷真能轰杀陈夕,只是借助威势吓一吓她。
陈夕到底还是输在了对敌人不够了解的情况下,利安德尔抓住这个契机,灵光一闪,浑身信仰之力加之双臂,重重推出老槐,陈夕白皙手臂便犹如大河溃堤,手臂发出一阵骇人的骨折声,老槐便犹如决堤洪水重重的冲击在她的胸口。
毫无征兆,陈夕犹如断线风筝被老槐撞飞,苗条后背生生撞断十余跟粗壮树干,整个后背衣衫尽毁,烂肉无数,全靠一部分被砸进烂肉的拦衣条子牵扯,这才没让她的前半身衣衫落下。
陈夕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连喷出三口猩红鲜血,趴起来,又扑倒,接连两次,她才靠着还能使出几分力气的左手撑住地面,勉强单膝跪地保持自己还能不倒下去,整条右臂就好似一条随风飘扬的杨柳。
其实她的视线都已经模糊了,若非是心里头挂着事估计也就直接倒下去了。
大仇未报,不能死!
陈夕死死咬着血牙,不管不顾,狠狠踩出一脚,向着晴朗云端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