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杜康医馆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张淡然脸庞,也是微微带笑,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张脸和那时候是夕阳西下只映衬了半张脸庞。
“不信你问馒头就知道了。”吕凤箫无奈说道,喝自己家的酒还得给人解释,这位馒头的师娘是不是管得有些宽了?
既然这事都推到馒头身上了,温南衣也就没再多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要转身去厨房,吕凤箫忽然说道:“对了,昨天也谢谢你。”
温南衣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我总算知道了,当时在青山村我是真不该接你那一捧花生仔,人情债,果真难还!”
吕凤箫笑眯眯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缘际会吧。”
“缘?”温南衣呵呵笑了一声,感叹道:“以前我也很相信缘分,总觉得相逢是缘,现在怎么觉得再相逢是孽呢?”
吕凤箫轻轻将酒壶放在地上,收敛笑意,起身道:“温总何出此言?若是嫌我叨扰了,我现在就可以离去。”
温南衣连忙道:“别介意我说的不是你。”
吕凤箫不过是故作此举,演戏演全套,慢悠悠坐下,明知故问道:“那不知是谁让温总如此牵肠挂肚了?”
温南衣挑眉轻轻一笑,“倒也说不上牵肠挂肚,只是很不巧也是个姓吕的罢了。”
“姓吕的!那可真是巧了,说不准还是我某个远方亲戚。”吕凤箫打趣道。
清晨威风拂过。
温南衣捋了捋还没梳理的青丝,怔怔看着他,说道:“他叫吕凤箫,你听过吗?”
吕凤箫摇头笑道:“那可能是五百年前的一家,现在分家了。”
温南衣莞尔笑了笑,“我得去给丫头烧火了。”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吕凤箫也怔怔看了她一眼,“温总头发有些乱了,小时候我妈教我打过一个发结,挺妥当的,要不……?”
温南衣心神顿了顿,不自然想起那会儿她曾有意拆伞吕凤箫为她系上的发结,柔婉的笑了笑,走进厨房。
进去没一会儿,厨房里头就传来了姜丫头埋怨的声音。
“南衣姐姐,别人起火都是越来越快,你怎么越来越慢?”
“等你把火起好了,菜都蔫了。”
“唉……”
只是再多的唉声叹气,也没让温大姑娘提起一丝脾气。
吕凤箫喝着喝着,酒壶空了,瞅了瞅桂花树下翻新的土壤,想要再取一壶,想了想,还是算了,总归他叫吕玉壶,不叫吕凤箫,是客人不是主人。
过了些时候,苏芬和馒头也出了房门,苏芬看见吕玉壶竟然私自拿了她的酒喝,眉头一紧,若非吕玉壶是温南衣请来的,说不住这位江南婉约女子便不再婉约了。
吕凤箫咧嘴笑了笑。
馒头心领神会,连忙解释道:“是我让他喝的。”
苏芬表面冲着吕玉壶笑了笑表示和善,暗地里却把馒头背腰上的肉拧了一个一百八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