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安不仅失去了刚结识的可爱小玩伴,还无辜挨诋毁,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又记了他一笔。
“啊啊啊啊!你快点放开我!你真是太可恶了!”
“你就是爱而不得,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林姐姐这么可爱,你就是见不得她和别的优质男性说话!”
“你怕你抢不过我……”
后面的话常昶没能说完,因为秦子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把他提溜进了院子里。
“女人,跟上。”
他的语气十分恶劣,林嘉安吐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习惯这个王八蛋的说话方式,不能白白气着自己。
一迈进院子,就是一个巨大的天井,穿堂风吹过带着几分绵柔的凉意。
“常昶,你是不是有在找秦少爷的麻烦了!”
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马褂的老人,他已双鬓斑白,但又不见老态,腰板挺得直直的,步态也仍旧稳健。
“爷爷,你怎么能够总怀疑我呢?我还是不是你亲孙子啦!”
“明明就是秦子臻先找我麻烦的,你看我衣服都被弄皱了!”常昶迫不及待地转身让老人看他后衣领的折痕。
老人笑了几声,像是知道常昶的作态,也不去理他。
他转而看向秦子臻,脸上的表情不谄媚不拘谨也不自持。
“秦少爷,很久没来了。”
秦子臻的仪态也都处处显示着尊敬,并不如平常那样的随意。
他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是很久没来了,常爷爷,最近有些忙。”
“我还以为你是在怪我呢!”常爷爷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秦子臻立马弯了一点腰,像是有些诚惶诚恐。“常爷爷,您可别这样说,我从未怪过您!”
林嘉安在一旁看着,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但内心早已在疯狂地回忆剧情了。
这个常爷爷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他本名叫常燕松,是秦子臻的奶奶林雁兰从家带来秦家的一个裁缝。
说是裁缝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常家祖祖辈辈都是做量衣这一行的,早些年王朝还没覆灭的时候,还给皇帝做过龙袍。
后来战争年代,辉煌也不在了。衣食住行都成了问题后,也鲜少有人愿意为了一件衣服去付出那么多。
常家也就守着这门手艺,自家人代代相传,就等着常家有后带着东山再起的时候。
只是那样的世道,活得太艰难,还是有许多东西失传了。
到常燕松父辈的时候遇见了林家,靠着家大业大的林家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到常燕松和他女儿这里,眼看着能再造些奇迹了,却又出了些什么事情。
再多的林嘉安就没看到了,那本小说好像也还没有结局,这没写的东西她哪能知道。
她对常燕松最主要的印象是:秦子臻曾经带白琏来做过衣服,但被常燕松拒绝了,理由是不为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人动剪子。
当时好像气得白琏差点直接撅了过去。
林嘉安想到这里,抿了抿嘴,收住即将出口的笑声。
不料这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常燕松看到了她,“妮儿,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林嘉安一愣,有些羞赧地说:“我叫林嘉安,是洛县林家的孩子,不过您可能没听过,毕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常燕松愉悦地笑了一声,眼神在她和秦子臻转了一圈,又问道:“那你和秦少爷,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