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但被子上还有残留的余温,证明季寒光是来过的,她脑子里那些画面,不是在幻想。
下了床,餐厅里摆着丰富营养的早餐,每一样都很用心,还特意留了便签嘱托她好好吃饭。
宁栀看着季寒光的字迹,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
为什么每次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要对她这么好,让她狠不下心彻底离开。
宁栀看着满桌的早餐,微微失神。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宁烟打来的。
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宁栀蹙了下眉,按了接通。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宁烟像吃了炸药似的,“还能有什么事,我现在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人照顾,你快给我过来!”
“我这双腿,可是因为你才废了的,你别想逃脱责任!”
“哼,当初就是说的好听,口口声声说会陪着我,照顾我,你人呢?我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宁烟被截胡了订婚宴,季寒光的态度又那样冷淡,像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划清关系,宁烟满腹的怨气正无处发泄,正好撒到宁栀的头上。
说起来,要不是宁栀,她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于是骂的越来越难听。
宁栀无奈,却也只能听着,不跟她这个瘫了的人一般计较。
“好,我马上就去。”
她来不及吃早饭了,收拾了一下就匆匆赶到宁家。
宁怀德和王琴都不在,宁烟在这个家里称王称霸,几乎所有的佣人都守在她的跟前听从差遣,可她还是要把宁栀叫了过来。
宁烟让所有的佣人退下,使劲折腾宁栀。
“宁栀,我要复健,你给我揉腿。”
“力道轻了,你没吃饭吗?!”
“嘶,好痛!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宁烟一个不如意,就把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
宁栀堪堪躲过,但还是被崩起来的碎瓷片剐蹭到,血顺着流到脚腕上。
可是宁烟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巴不得宁栀再难受点,再痛些。
颐指气使道:“你去把我的衣服给洗了,不能用洗衣机,只能手搓!”
宁栀听到这,已经觉得无语了,家里有那么多佣人都闲着,却偏偏让她去洗衣服。
“你敢不去?别忘了,我是因为谁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宁烟只能压下情绪,应了一声:“好。”
不就是洗衣服么,看洗完了她还能有什么招!
宁栀转身就要去干,却被身后的宁烟给叫住:“等等。”
“又有什么事?”
“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刚刚那杯水都被你砸了,现在又要喝水?”
“那又怎么样!本小姐就是要现在喝水,快去给我倒,要热的!”
她摆明了是不讲理,宁栀也不想再和她纠缠,只能去厨房倒了杯水送过来。
“你要的热水。”
宁烟看着那杯水还在冒着热气,果然很烫,偷偷露出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