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排长酸溜溜地说:“你娃可别叫我排长了,你牛批死了!你要是能去把日本天皇的脑袋拿过来,我就让军长给你个师长当当!”
我问:“那天皇是个啥?”
他耐心回答:“就是日本人的皇帝!听说他爹和自己亲妹妹结婚生下的他!”
我瞪大了眼睛,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震惊。我咽了咽口水,试着想象把日本天皇的脑袋拿过来的场景,那是一个我无法想象的冒险和挑战。
“杨排长,我……”我犹豫着开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哈哈,你娃别想太多了,那是个玩笑。咱们这种小兵,哪有可能去动日本天皇呢?”他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等咱们打赢了这场仗,你小子说不定真能当个团长呢!”
被人按在地上锤了一天了,还想着啥胜利,我还是问出来心里话了:“我想说的是,那个啥天皇还可以管他爹叫舅舅,还能管他妈叫姑姑,他们一家子咋这么乱呢?”
这下子让所有人都沉默了,都摸着脑袋去思考这个问题。
面对众人对我的崇拜,心中自然是万分得意,忍不住又问陆先生:“你今天开荤了没有?我看你都冲到最前面去了!”
他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十分懊恼地说:“没用,没用呀!我一个都没打死,连鬼子毛都没摸到!”
我真后悔问这个问题。
鬼子的飞机诚心不想让我们轻松一会,又成群结队地飞过来了,不过,这次没来炸我们,全部朝城里方向去了,又用炸弹把这个县城给犁了一遍。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防守其他方向兄弟咋样了。我们打了一天就损失这么大,他们应该也不太好过。
怪不得鬼子坦克不动了,是怕他们的飞机炸错了自己人。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鬼子也彻底停止进攻了,是人就会累,也要休息。
厨子给我们送来了鸡汤,所谓鸡汤,比白开水也强不到哪里去,连个鸡毛都看不见,我都怀疑厨子是不是只拿鸡的洗澡水给我们煮的汤。就像中华鳖精也是老鳖的洗澡水一样,卖了好几年,厂子里的那只老鳖还活得好好的。
杨排长不知道又在憋啥坏呢,跟几个川军兄弟交头接耳的商量之后,跑过来问我:“大个子,晚上我们去偷个鸡,你敢去不?”
我来了精神,这事情我专业呀,我偷鸡的时候,鸡都不带叫的,忙问:“去哪里偷?谁家还有鸡?”
他指着前方鬼子驻地的方向说:“别扯淡,老子是说,夜里去鬼子营地里杀一圈,你敢不!”
我举手说:“哪有我不敢的事?算我一个!”
陆先生也举手了,结果直接被无视,他悻悻地蹲战壕里低头不说话了。
我们挑出了三十多个人,每人一把大刀,两颗手榴弹,收集了十来把手枪,压满了子弹。
裹着被子安生地睡到半夜,这时候我和陆先生都有被子了,死了的兄弟把被子当遗产留给了我们,而他们,已经躺在冰冷的泥土里了,点子背的,还会被鬼子的炮弹给炸出来,只能拼凑起来继续埋下去。
我们趁夜朝鬼子营地摸过去,这帮家伙真的嚣张,知道我们没有炮弹了,干脆把营地放在距离我们不到三里地的树林里。
这一片估计有四十个帐篷,密密麻麻地摆在一起,两个哨兵打着哈欠在来回晃悠,旁边的树上挂着一盏马灯,生怕我们找不到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