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苏稍微整理了一下愤怒的心情,张千军万马的举动惹得他大为光火,不过齐苏同样明白他作为朋友的身份,没什么立场去责怪,只是心里少不了一顿憋闷。
张启灵在前,感受到齐苏闷闷不乐的心情,小心的抬起手臂,轻轻拍打了几下以做安抚。
齐苏歪过头看向张启灵,对上那双明亮如水的眸子,心头的邪火竟然在奇异的一点点散去。
“不要生气了,对身体不好。”在齐苏的注视下,张启灵语气生硬的出声,口吻一如既往的拙笨。
齐苏看着张启灵认真的脸庞,心头慢慢泛起一片暖意,有些人不善言辞,遇到事了也喜欢藏着掖着,但是这类人会用实际行动表达内心的真实情感。
过了大约几秒,齐苏终于说话了,语调很轻微,“我没生气。”
早知道张千军万马是什么性格,他已经适应了,该生的气在刚认识那会就出完了,他现在的心境平静地很,齐苏又跟张启灵聊了一会,那头其他几人全都集结完毕,还留在上面的就差他们两了。
齐苏非常轻松的跳了下去,他打量着眼前的空地,总体一览无余,四面八方皆是平整的,很像一个足球场。
那个中年男人站着没动,忽然他曲起两根手指放在嘴里吹着口哨,不一会,周围就窜出好几个高矮胖瘦的男人。
张海客稳稳的站立在那,目光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看了会,从容道,“你们都是躲避古神追杀的?”
中年武士打扮身后的人们纷纷点头,黑瞎子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片刻后手指轻抚墨镜,沉吟了几许,慢悠悠道,“看样子这个古神实力也不咋样,这都没发现你们躲在这。”
解语臣有些想笑,黑瞎子那张破嘴真是会戳人心肺,像淬了毒似的,解语臣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面露怒容的小日子,心情瞬间无比美好,齐苏偷偷暗乐,解语臣的恶趣味似乎也愈发严重了。
之后吴斜经过详细一番交谈才了解到那些人都是庄园幸运存活下来的病人,后来中年男人拿出了为数不多的食物,出于谨慎,几人都没接受。
男人也没多少在意,自顾的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就着冷水胡乱啃了几口。
“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他哑着声,“如果不是你们突然出现,我们也要想办法离开这。”
张海客闻言眉头一挑,心里默默地琢磨起来,他身后的那些人神色悲戚,眼神充斥着惊恐,死气沉沉的氛围在他们身上蔓延,这些人的状态已经不正常了,张海客清晰的意识到这点,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攸而转为一声重重的叹息。
“你把他们保护的很好。”
张海客话题稍显沉痛,男人惨然一笑,他用手背擦去嘴角残渣,眼神逐渐变成一片的死寂,他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开始声嘶力竭的大喊,“小尤季他骗了我们,那是一个骗子,他是个疯狂的,邪恶的教徒,他欺骗了无辜的平民,他拿我们献祭邪神。”
张海言听着他近乎疯狂的呐喊,神色有所动容,尽管在场几人皆是不待见小日子,但现在一码归一码,王胖子摆出吃瓜的心态,追问道,“怎么回事,小尤季怎么骗你们了?”
两人都不会说对方的母语,这种情况下不亚于鸡同鸭讲,于是黑瞎子站了出来,充当免费翻译官,男人认真的听了黑瞎子的翻译,情绪波动的激烈,他似乎压抑太久,整个人到了崩溃边缘,勉强控制着最后一点清明,男人不急不徐的道来。
“我们都是深患重病的人,家里人把我们给抛弃了,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应该是等死的,但小尤季出现了,他买下了这个庄园,然后跟我们说他要建疗养院,免费帮我们治病,我们那时都绝望了,也没多想,就住了进来,结果后来我发现小尤季就是个恶魔,他每天都会带走一个病友,开始还没人在意,直到后来人越来越少,我们都害怕了。”
王胖子闻言一脸的同情。
解语臣没有言语,而是安静的站着,他在仔细分辨,这个小日子说的是真是假,或许是环境使然,解语臣在面对外人的时候总是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哪怕对方手无缚鸡之力,弱的堪比吴斜。
几次生死徘徊的惨痛经历血淋淋的告诉解语臣,最好不要小瞧轻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