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平静地随那人徐徐而去。
此时……才有读书人上前,搀扶起了陈继。
陈继依旧觉得自己的腿骨钻心的疼。
有人给他奉了一盏茶来,他勉强喝了一口,想到方才的遭遇,再抬头看周遭的读书人,这些读书人,好似精神遭受了重创,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抽空了一般。
陈继心乱如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就在他还想着……接下来如何圆自己说辞的时候。
又有几个其貌不扬之人到了陈继的面前。
其中一人,取出一封驾贴,只道:“陈继?”
一看驾贴,陈继好像是被人索命了一般,口里大呼:“我……我……”
“走吧。”其貌不扬的人和颜悦色的道。
“饶命……饶命……”
只可惜,这几个人根本没理他,有人直接将他架起来,随即便走。
只留下一群读书人,惊恐地四处张望,好似惊弓之鸟一般,一个个面上露出了可怖之色。
这茶肆里……骤然之间变得出奇的宁静。
而方才还在角落里的朱棣和张安世几人,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棣是摆驾回宫了,回到宫中,直接抵达了武楼。
姚广孝道:“陛下,臣万死之罪。”
朱棣异常的平静:“不必再言罪啦,朕的度量这样的小吗?”
姚广孝是素来知道朱棣性情的,其实朱棣这个人很好相处,只要你能忍受他骂你娘,且态度端正,不在他面前耍心眼的话,什么话都好说。
天大的罪,你诚恳认罪,他也可以做到不计较。
姚广孝很是内疚地道:“终究还是臣疏漏,差一点酿成大祸。”
朱棣摇头:“依朕看,并没有酿成大祸。”
他顿了顿,又道:“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他说话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想着心事。
姚广孝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陛下在想……那些读书人?”
朱棣目光深邃,凝视着姚广孝:“你如何看?”
“他们怀念的不是建文,他们只是想借此泄愤罢了。”姚广孝道。
朱棣背着手:“以古论今,古人们做过什么其实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甚至他们谈的古,是否真实存在也不重要,他们的目的,实则是议论这个今字。”
“是。”
朱棣道:“无非是想指摘朕,他们可以借用建文来指摘朕,也可以借太祖高皇帝,甚至古代任何皇帝,他们都可以拿来和朕比较,借以论朕。”
姚广孝道:“陛下圣明。”
朱棣冷冷道:“姚师傅认为该怎么处置。”
“这要看陛下。”姚广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