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祠堂,安静的让人心生畏惧。
众多牌位中,只有一个是真的。
傅承安取下三支香,对着其中一个拜了拜。
李牧也学着他的样子上了香,牌位上明明一个字都没有。
李老板沉默的看着他们,然后转身离开。
外面的会客室里,傅承安和李牧彼此挨着坐在一起。
李老板拿出一些信件,泛黄的信封看上去年代久远。
“如果你不来查,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李老板的话,让傅承安略显无奈,李公子心思并不通透,因此也没察觉其中的关窍。
信封都是完好无损的,但上面的字是熟悉的。
李牧瞬间有些破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双手捧着这些信封,“吾儿亲启”。
“这是父亲写给我的。”
傅承安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一年他才十岁,从此就没了父亲这个人在耳边严厉教导,嘘寒问暖。
“吾儿亲启”。傅承安默默地也跟着念了一遍。
他本就有一双大眼睛,人也清瘦,这眼眶红红的丝毫藏不住心事,李老板温柔的递上一方手绢,“傅大人舟车劳顿的赶来湘西,想必也是没休息好,客房一直备着,去歇歇吧。”
她很温柔,二十四岁的年纪,却有一种四十二岁的沉稳和担当,这一句话,说出了超乎男女之情的关爱,是一种干干净净的怜惜之情。
傅承安轻轻地点点头,他知道李牧今晚是要看完这些信件的,而自己在旁边陪着就显得多余,于是便跟着佣人来到了客房。
刚进门,窗户就被撬开了。
万幸,佣人提早一不离开,没有看见这个浑身黑透了的男人。
华励坐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给你带了荷叶鸡,这地方找这种吃食可真不容易。”
傅承安问到了熟悉的香味,顿时有些吃惊,“你哪儿来的?”
华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哼了一声,“买的?难不成还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傅承安拆开荷叶,忽然笑了,只是这笑意略显苍白。
“还是热乎的,也难为你了,回到上津必有重谢。”
“就这样了?”华励试探道。
“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我又不是女人,难不成我还以身相许啊。”傅承安笑着,边吃鸡肉边说。
华励看他这样也没什么怀疑,便也彻底放了心,因为这荷叶鸡是严曦亲手做的,也是傅承安最喜欢的一道菜。
他很的很怕傅承安认出这个手艺,怀疑些什么,本来心里编好的瞎话都背了好几遍了,结果竟然过关了。
看着他吃完了一整只荷叶鸡,华励便不动声色的朝天窗的位置瞟了一眼,动作轻微不易察觉。
然而,傅承安还是注意到了,他继续啃着剩下的鸡架,眼睛却再一次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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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李牧回来了。
他似乎很着急,把信件全部摊开摆在傅承安面前,“我们马上回去。”
傅承安和华励都觉得奇怪,“你别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不调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