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教处那边居然还等着反馈?司见肖心里一惊,但是面色如常地回答道:“没事,您就这么反馈吧,我是不会反省自己的。”
卢月老师和他对视了三秒,然后点头:“我觉得也是,政教处那边的老师说想让你去和叶老师道个歉,我一开始就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也告诉他们这是不可能的。”
司见肖听了,眼中露出惊喜,他有种想上前拥抱卢月老师的冲动。
“与其按着你的头逼你去违心地道歉,还不如我自己去和叶老师打个招呼。”卢月老师说。
司见肖听她这么说,心里不免有些感动了,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他态度也放端正了一些:“老师您可以这么跟政教处的老师说,如果他愿意跟吕漪澜道歉,我也可以给他道歉。他对吕漪澜的道歉有几分诚心,我给他的道歉就有几分诚心。”
“算了吧,到时候你们俩都没多少诚心,吕漪澜听着叶老师敷衍的道歉心里不会比现在觉得舒服,再你阴阳怪气的道歉难免又火上浇油,那样我觉得没意思。”她眯起眼睛喝了一口茶。
司见肖愣了一下,卢月老师所描述的这场景实现的可能性还挺高的。
他讪讪说道:“老师您挺有意思的,如果我不是你的学生,我还挺想和你交朋友的……但是如果我不是你的学生,我应该没法发现这一点……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您别在意。”
“为什么你是我的学生,你就不能和我交朋友了?”卢月老师反问道,“朋友关系的结成不是理所应该没有任何条件限制吗?有条件的朋友都是不可靠的朋友。”
“因为现在我首先想到的是您是我的老师,而且是值得我尊敬的那种,天然就高我一辈,我不可能真的把您当成那种可以平辈而交的朋友。”
“好吧,真遗憾,我知道你说的是代沟。”卢月老师的回答很幽默。
“那这事就这么结了?”司见肖望着她手上的信问道,“这个能还给我吗?”
“这个还是我来保管吧。”卢月老师意味深长地说道,“还给你指不定就丢了呢。”
“丢了也没啥关系吧……”
“那怎么行,这是我学生年少轻狂的证明。”卢月老师说,“等你毕业了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以后你回来,我再给你看这些你当年年轻过的证据,也就是你的黑历史,那样一定很有趣。”
司见肖脸一黑:“那样一点也不有趣,”
“我觉得有趣就行了。”
“您能够在民主和专政之间转换自如的能力真让我佩服。”
“你们政治课没说过我国是一个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吗?”卢月老师笑着反问,“这两个东西本来就不是水火不容的。”
司见肖已经发现了,卢月老师斗槽的能力是超一流的,如果她懂更多年轻人之间流行的梗的话,那就是王者级的对手,不过现在这样已经足以在他心目中成为有意思的老师了。
“那这个就交给您保管吧,我回去了?”他的目光落回那封信上,虽然心里很想要回来,但是没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