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意外。
那画,想必三伯父,很满意。
回过神来,谢今棠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谢今澜低头看着仍旧玩的乐此不疲的乌乌,与那拇指大小,在空中摇晃的秀美荷包,指尖勾住银丝,无声的张开了唇,将那两个字在齿间细细研磨。
云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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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玳总算知晓夫人为何让她多与世子亲近了。
晚间她不过去厨房用些晚膳,便被一些奴仆话里话外的指桑骂槐。
先前夫人尚未出事,且她又被夫人护着,怎么着也算半个小主子,是以面上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夫人离了府,虽无人知晓她离开的缘由,可能在大户人家做下人的,脑子都不笨。
况且夫人与三老爷和离一事,并未瞒着,是以她这个姑娘,如今在府中就如浮萍无依,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云玳觉着忍忍也能过去,大不了日后嘴甜一些,装作听不见就是。
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
云玳从府外用碗小馄饨回来时,仍旧愁眉苦脸。
“云姑娘。”
常喜站在她回院子的小径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三老爷当真要给我?”
或许是因着那幅画,三老爷竟将她要的摘抄送了来,云玳微怔,问常喜。
常喜笑着道:“当真,姑娘可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
云玳那幅画,一是打着让三老爷振作起来,莫让夫人白费心血,二便是想借此得到这本摘抄。
原本她并不抱希望的,可没承想,竟让她押对了。
得了东西后的半个时辰,云玳思衬许久,才下定决心,拿上摘抄朝着玉笙苑走去。
想起这些时日的情形,夫人说的话犹在耳畔,怎么着她都得试一试。
树影斑驳,万籁俱寂。
她慌慌张张的行至回廊,在靠近八角门时紧张的捏住了衣袖,连呼吸都放慢了些许,紧绷着身子往里走去。
一时不察。
砰——
好疼。
额头撞上一处硬物,随之而来的,是东南急切的声音,“世子,您没事吧?”
夜里太黑,她并未提灯,抬头借着月光才看清那张俊朗的脸,而自己,正一头扎在他的怀中。
云玳吓得连忙退开。
谢今澜见她识趣的往后退了,并未多加责怪,抬手掸去方才被她弄皱的衣衫。
下一瞬,就见她又上前一步,攥住了他的衣袖,语气微颤:“世子,我今儿个来迟了,您别生气好不好?”
须臾,谢今澜动作一顿,抬头将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云玳觉着脸颊有些烫。
是羞愧难耐。
她往后瞧了一眼,继续道:“我既应了日日过来,便不好食言,今日是我来的晚了些,您要如何罚都好,我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