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蔻没回答,磨磨唧唧地蹭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从来没这么抱过,姿势当然有点生疏。她说话也说得磕磕巴巴,带着生病的哑,“别、别说‘你这样的人’。我想谈。”
顾正则带着点笑意问:“那你害不害怕?”
顾蔻沉默了一会,坦诚回答:“害怕。”
她真诚起来总是有点笨拙,在这种事上不会说谎,反而格外可爱。顾正则把她从自己腰后掰下来,掐住细腰困在怀里狠狠亲了几下,又细细地吻,告诉她:“有我在,用不着害怕。”
顾蔻本能地回答:“顾正则……那个……不要了吧……”
顾正则正咬她的脸咬得起劲,真没听出她的意思,“哪个?”
顾蔻坦白:“那个。”
她这幅被折腾怕了但又懒得挣扎的态度也很好笑,顾正则反问:“怎么?”
顾蔻回答:“我今天真的不行了。”
顾正则放开口中软软的唇瓣,深黑的眼眸玩味地看着她,理了一下她的碎发,“你就没行过。”
他放开,顾蔻就当他放弃了,于是很满意,嘿嘿笑了一下,“我会努力进步的。”
她试图靠墙溜走,结果顾正则撑开两臂堵住墙,挡住她身侧,“进步完再走。”
他这么一靠近,压迫性奇强,顾蔻被他这样咚着,其实也跑不掉,只好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口,对着他的眼睛小声问:“顾先生,这样行吗?”
她这个恋爱谈得并不熟练,一会“顾正则”一会“顾先生”,游离在恭敬和亲昵之间。但顾正则今天心情好,顾蔻说什么他都觉得可爱,当下把她的下巴掰起来,又轻轻啄了几口,终于肯放过她,满意地拍拍她的屁股,“玩去吧。”
虽然排骨切得不成体统,但那锅汤炖得香气四溢,小小的厨房里蒸腾起了一层半透明的水雾,窗玻璃模糊了,顾蔻擦出一个洞来,趴在窗边看外面。
每年的第一场雪通常存不住,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楼下有一对父子试图堆个雪人,最后只攒出两个巴掌大的小雪球,两个人又笑又跳,十分快活。而玻璃的倒影里,眉目冷厉的男人挽着黑衬衣袖口,正在皱着眉头煲汤。
大概生病会影响智力,顾蔻竟然对着那个倒影欣赏了好一会,最后她看到自己的倒影,好像是个傻笑的表情。
喝顾正则的排骨汤很需要勇气,顾蔻毕竟是头一次见一整根排骨杵在碗里,但顶不住顾正则严肃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顾总大概天生就有金手指,做什么都有模有样,汤的味道竟然很不错。
她把一碗汤喝了个精光,又要啃排骨,被顾正则抢走了,“少吃点。”
顾蔻被他严格实行军事化管理,灌了止咳糖浆,像个中学生一样到点上床。顾正则把她的手机没收掉,“睡觉。”
顾蔻还想玩,顾正则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听话。”
其实顾正则以前也经常指挥她“听话”,他的语气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但大概今天他在顾芒面前迫不得已表现得太五好男友,现在这句话听起来完全不一样了。顾蔻立刻被哄得美滋滋的,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