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但登高跌重,是能力的问题,也是傲慢使然。
“打算放弃?”蹲身的人撕开了他的衣襟问道。
“不。”许御天看着他的神情道,“看来我死不了。”
血液潺潺,即使有软甲,也已经被刺穿了一部分。
“不是致命伤。”姬翡看着那扎入的匕首,取出药瓶将药粉洒在了其上道,“先止血,回去再给你拔刀。”
“回去……”许御天轻蹙着眉头,忍着那伤口被侵蚀的疼痛轻喃道。
“嗯,休息好了,再出发。”收起药瓶的人将他扶了起来,那像玉石一样的声音响在耳畔,令人的心口为之颤动。
让人会去想,他到底在怨愤什么?
枝叶飞速拨动的声音伴随着草叶被踏过的声音响起,那已然失神的金眸下意识的锋利,却被身旁的人并无凝滞的从地上抱了起来,直视着那从丛林中奔袭回返的人。
气氛一时有些静默
丁隐出口的声音在看到那林中宛如精怪一样化身的人时戛然而止,只是目光落在那被抱起的人身上时呼吸急促了一下:“老大他……”
“他没事。”抱着的人收回目光,跨过血泊走向了山林之中。
“你,你要带老大去哪里?”丁隐有所反应的跟了上去。
“这里还很危险,跟我来。”他并未回头,只是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丁隐略有迟疑,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
血腥萦绕在鼻尖,晦暗的丛林,潮湿泥泞的土壤,遍地的尸体,以及随着捧来的水刺入胸膛的匕首!
伸出的手下意识握住想要反制,苏醒的意识却听到了一声漫不经心似的轻呼:“疼!”
眼睛睁开,许御天的视线经历了一瞬间的刺眼收缩之后,落在了床畔之人的身上以及握住的手腕上。
“折断了可没有人照顾你了。”他轻动着手臂示意道。
“抱歉。”许御天收回了握紧的手,看着其上残留的握痕道。
“没关系,伤
者为大。”那十分富有血气的红唇轻勾,手覆上了他的额头道,“没事就好。”
“嗯。”许御天轻动,在察觉心口处难以忽略的疼痛时,轻蹙了一下眉头。
“你胸口中的伤口有些深,缝了几针,得躺上几天才能起来。”从额头上收回手的人按住了他的肩膀道,“幸好给你缝针的时候你没醒,要不然能疼晕过去。”
“不会。”许御天不觉得小小的针能有多疼。
“那我再补两针?”坐在床畔的人笑道。
许御天抬眸看他。
那提议之人却无任何心虚之感,反而如从前一样,还是自由随心的模样:“需要我帮你整顿转移你的财产吗?”
许御天眸光轻敛,看着他道:“不用。”
“我出手的话,不会被人察觉。”姬翡说道。
他虽没有看到具体的账目,但也隐约知道他这几年积累起的财富足以令无数官员绞杀垂涎。
虽然财富或许没有曾经所见的连绵的金山那么多,但已经是泼天的富贵。
而财富是很多事情的根基。
“不用。”躺在床上的少年看着他回答道。
“好吧,那就好好休息。”姬翡覆上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