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我以为你忘了,或者根本不记得我。”
“本来想忘,你那天的装束太显眼,忘不了。。”
“我的装束,没有啊,我一直都是寻常打扮。。”
折萦正疑惑着,却一眼瞥到林宗與眼里的几分戏谑,顿时明白了,这个人,真可恶!
“你是专门来抓纳兰峥的吗?”
“专门抓纳兰峥?谁能知道那些贼是纳兰峥指挥的?”
折萦想想也对,如果不是纳兰峥,她,林宗與,他们也不会认识,更不会成为朋友。
“真是世事难料。。”
“丫头,年纪不大,感慨还蛮深。。”
“说的好像自己多大年纪似的。。”
折萦和林宗與沿着郊区的田地缓缓走着,慢慢的走到了一片苍翠的竹林边。
“没想到冀州竟然有这样茂盛的竹林。。”
“本来是没有的,北方并不适合竹子生长,但是周伯父有办法,培植了这一片竹林,开始很稀少,十年时间,竟然长到这么茂密了。。”
“你的那些本事都是和周刺史学的?”
“开始是,后来是我自学的。”
“配制药丸也是自学的?”
折萦见他又一次提起了药丸,脑海里却猛然想起了上元佳节见到他的那个场景,心里顿时有点怏怏不乐。
“嗯,自学的。”
“我的旧伤好了很多。。”
“那就好。。”
“当年我受伤的时候,只有十二岁。。十一年了。。看遍了名医,也没有效果。。”
林宗與仿佛在自言自语,眼睛看着远方,折萦没想到他受伤的时间竟然有十一年之久。。
“你怎么会受伤的?”
“在一次和越候的战役中。。”
“你打过仗。。你竟然。。”
折萦没想到林宗與竟然会打过仗,她本来以为,按照林宗與的年纪,顶多是在剿匪之类的行动中受伤,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参加过和越候的战役。
“那次战役,大哥离开了。。”
林宗與神色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小事,但是折萦发现,林宗與神色虽然如常,心情却不平静。
“因为大哥的事情,父亲很自责,母亲也郁郁寡欢,大概他们都觉得应该多多陪伴大哥,却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一个人的话语有没有震撼力,其实和说话的语气音调没什么关系,就像现在这样,林宗與看上去和往常无异,折萦却明白,他现在很痛苦,没有哪个人回忆这样的事情,会不痛苦。
折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慢慢的走到了林宗與的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怎么是一个人,还有很多朋友呢。。”
林宗與收回了看向远方的目光,转过头来看看折萦,再看看折萦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忽然就笑了笑。
“嗯,是,还有朋友,看我这么可怜,麻烦宋姑娘做我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