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看吗?哪有人上来就这样讲话。
跟黄皮子讨封似的。
苗苗不喜欢她,于是率性而为,瘪着嘴回道:“不好看!没我好看!”
说罢,她爬起来就跑,找渣男算账去了。
……
张大朴实无华的操作竟真的起了效果,眼见河水越来越浅,窝料吃撑的人形鱼怪终于坐不住了,趁着月黑风高打算偷偷溜走。
于是被两班倒的看守抓个正着。
它单拳难敌四六八十手,没多时便被制服,用泡过的麻绳五花大绑。
李桃飘的妻子上前踢了脚,“狗日的畜生,还挺认窝。”
“你不能打我,浮浪噗,我给你的竿上挂过鱼。”
回答它的是更多的拳脚。
人形鱼怪并没有挨多久的打,它很快便进了锅,被愤怒的乡民烹熟分食。
李桃飘的妻子抢不过男人,尾巴尖儿都没见着,最后落了个被啃过的鱼头。
给孩子吃点脑花也好。她想。
她怕鱼头吓着孩子,回到家后先自已拿刀砍鱼头,砍了许久才砍开。
“这是什么?”
人形鱼怪的脑花里,包裹着一颗水蓝色的硬质晶莹椭球。
她呜呜哭了起来,怎么吃人的人还能有舍利子呢,这是什么世道。打个孔穿上绳做成项链吧,也算有个念想。
吃人的鱼怪死了。
张三发了张小甜一些粮食,给她放天假。
走出平房,路上被张大、张仲的人盘问了好几波后,张小甜再没了束缚,满心欢喜地迈着小碎步往家赶。
土屋、帐篷、砖房、草舍……
穿过杂乱无章的各色建筑,熟悉的灰绿帐篷出现眼前。
“爸爸,我回来啦!”
掀开布帘,她那断腿的父亲正侧卧在凉席上编草鞋。如今天气仍然炎热,草鞋不论是自用还是换粮皆有用武之地。
父女小别重逢,温馨不提。帮着收拾家务、洗衣挑水罢,张小甜打着招呼进了隔壁一顶帐篷。
“曹婶好。”
“是欣雨啊。”狭小拥挤却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帐篷里,一名面黄肌瘦的妇人虚弱地躺在床上。
“咳咳,那有木墩,坐。咳,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妇人双肘撑床,显示出努力的样子。
张小甜把一小袋粮食放在桌上,随后快步来到曹婶身旁。曹婶的病比上次更严重了,她的身体十分僵硬,明明很瘦,扶她坐起却有些吃力。
“欣雨,你咳,这是干什么。”曹婶指着桌上的布袋。
“就一点谷子。”
“这怎么可以,你家里也、不容易,快,拿走,拿走。”
张小甜自然不会拿走,她继续说道“等叔回来让他煮锅粥,给思琪、志强喝了补补身体。他们姐弟俩还在长个子,不多吃点怎么行。对了,他们人呢?”
曹婶沉默了会儿,突然笑着说道:“应该是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