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纪言一份幸福,这是他脑子里的认知,而且还是对我愈发痛恨的一种强烈认知。
可我却和他想的全然不同,虽然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或许是我欠了纪言,但有失才有得,没了之前那份所谓的幸福,我可以给他另一份幸福,只不过纪言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久而久之,我开始习惯了纪言对我的所作所为,不管他怎么找我发泄,我都会选择照单全收。
但我也不能让自己平白无故地背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所以我朝纪言开口:“你的幸福,我并没有欠你。”
我话刚落音,纪言就笑了,很是猖獗,随后他用十分平静的目光盯着我,语气也平淡无奇:“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空气一瞬间凝聚了,周围也一下子变得让我觉得十分压抑,望着纪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
果然,在安静了片刻之后,纪言一把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到了二楼书房,因为纪言太过用力,我感觉我的左胳膊要跟我的肢体分离了。
强烈剧痛的撕扯感几乎让我疼到忘记呼吸,我整个人的神经都处在了紧绷状态,我怕一放松,疼痛感就会遍布我的全身,让我没法动弹。
“你放开我,纪言,放开!”我拼命反抗着,嘶吼着,奈何纪言完全听不见,只是一个劲地拖着我往前走着。
好不容易我熬到了书房,纪言又是一甩,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我的额头已经朝地板上撞了过去。
‘嘶。’我倒吸了一口气,趁着纪言在一旁翻箱倒柜地不知道再找什么东西时,我想抬手摸一下被撞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肿起来。
可我当我抬手时,我的手却不听我使唤,不管我怎么用力,它们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垂放在我身体两侧。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流着,从额头,到眼睛,再是鼻子跟嘴巴,就这样一路往下,最后滴在了地板上。
一股浓烈的腥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这才知道原来是血。
这时,我原本麻痹的双手也渐渐恢复了些知觉,所以我想着擦干净地板上的血,顺便脸上的也都擦掉。
可还没等我再次抬手,纪言又走了过来将我整个人抓起,然后拿着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他对我大声嘶吼着:“你给我看清楚了,这里面的人是谁,没有你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两地相隔,我也不可能到现在都还找不到她的行踪。”
我有些心生疲惫地看着那张相片,照片里是一对男女,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笑得十分甜蜜,男孩搂着女孩,还不忘用深情的眼神望着她。
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从来都不知道纪言也会露出这么让人觉得无比温暖幸福的眼神。
我勾起嘴自嘲道:“你从来不会对我这样。”
“因为你永远都不够格。”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可却十分容易地将我打入了无间地狱。
照片上的男孩就是此刻正死抓着我不放的人,而那个女孩子,我有些印象,是纪言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我不够格,但我现在却待在你身边。”
我这带有些挑衅的话成功将纪言引爆,他再次把我扔到地上,然后抓着我的头用力往地板上撞,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都是因为你。”
我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而我也不自觉地跟着纪言念了一句:“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