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之下,金光正起。
神佛俱散,赵长河绝技很少,这是压箱底的。
唐不器:“……”
两人对视一眼,震惊无比,看来不是错觉,真的有赤离那种味道……
万东流抬首而望,微微眯起了眼睛。
“哦?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赵长河道:“胡人没有道理莫名其妙跑来踩脸。赤离问岳姑娘姓名,可知他根本不知道岳姑娘会在场,也就是说原本他这潜龙第一居然是特意跑来挑战我们这些几十名的,意义何在?打赢了显得出他赤离多能耐?何况赤离一路杀了不少人,本应是潜伏行事才对,潜龙第一又不是天榜第一,这么高调作死么?所以只可能是被人引来的。”
…
万东流又磕了一粒丹药,艰难地调息了半晌,才低声道:“他只劈肩而不是脖子,就是预计到这个情况,他只想给我一记狠的,吃吃教训,没想杀我。”
赵长河忽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相隔十万八千里的问题:“万兄,你我初见之时,那个小偷季成空还在么?”
赤离是弯刀,出刀成圆,终点便是,看着仿佛直达一样,赵长河这么大把的玩意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小巧快速的交击根本不该是赵长河所长……无论功法还是刀,可他偏偏就做给你看了,与万东流的对局一点不落下风,甚至……感觉他还略微占优?
“不对……不止是赤离的意,还有我的。”远处的岳红翎有些出神地看着战局,低声自语:“我的更明显,不但有我的剑意,还有……我的功法。”
“呛!”万东流早有准备地拔刀一架。
赵长河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铛”地一声巨响传来,两刀再度狂暴交会,风云狂卷,巨浪咆哮,连明月楼的牌匾都“咔嚓”一声倾斜了一边。
赵长河倒持刀柄,抱拳:“客气。你那一刺也留了手的,不然我得被洞穿,而不是这点小伤……所以我才劈的是肩膀,礼尚往来。”
“万兄,赵某倒有一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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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个惯用弓矢之辈,似乎很容易导向是草原胡人。很少有人想过,漕帮惯行水上,水战之时,什么用得多些?”赵长河笑笑:“赵某也打过水战,最好用的东西当然是弓。”
万东流笑道:“这就冤枉了,万某那时候在待客呢,如何分身?”
那脸上的绯红一闪而逝,如同此刻天际初升的朝霞。
一个赵长河就够难缠了,哪来一个岳红翎,你们真是一对儿?
万东流看着赵长河膻中位置流出的血迹,更是不可思议:“可即使入肉少许,膻中也是膻中,你得重伤才对,为什么简直像是刺在普通位置,毫无影响?”
然而一旦对方这个瞬间都是装的……那么提前有了准备,直取破绽,败亡的就是你!
“嗖!”锐啸之声暴起,万东流此前如狂狼怒涛般的刀势忽然变了,化刀为剑,直刺半空中的赵长河膻中死穴!
“赵兄且说。”
唐不器默默从怀中摸出一本潜龙榜册子,默默撕得粉碎。
无数漕帮中人在附近围观呢,本以为万东流要赢了,结果形势突变,反而变成万东流被开了膛,差点没劈成两半!
赵长河压低了声音,连楼上玄冲唐不器都听不见了:“比如……一个含义有点特殊的面具?”
而且这厮绝对有春水剑意,越打越明显!
赵长河确实在磨刀,越打越顺,而万东流的表现没有别的原因,而是刚才赵长河最后那压低了的一句话,至今在他心中造成了重要影响,气势此消彼长,不败而何?
…
清晨的日出都似乎被赵长河挡住了踪迹,天色都黯淡了几分的样子,隐隐的日晕从赵长河身周透出,看上去有了几分血色烘托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