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嗯?”
他猛然靠近她,盯着她的唇:“可以吗?”
双腮火辣,还种事还有问的?
“未曾拜堂行礼,”不等她回答,他便喃喃自语坐直身,语带遗憾和缱绻,恐她失了名节。
苏希锦红唇微张,心情从天上掉到地下,其实也不用忍,他洁身自好,倾国倾城,怎么着都是一种享受。
“师妹。”
“……嗯?”她敷衍,百无聊赖。
脑袋突然被抬起,他俯身上来,沉声坚定,“我还是忍不住。”
她的唇被裴秦的手碰过,他发誓要消灭痕迹。
双唇相碰,软糯香甜,熟悉而陌生的热浪扑面而来,令人心尖微颤,忍不住加深了力道。搂着她的手无意识缠紧。她纤细娇小的身体,仿佛他身体的另一半,被紧紧嵌进他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他胸口微喘,不停起伏,清冷的脸庞染上情欲,性感而迷人。
“你方才说什么忤逆之言?”
“啊?”反转如此之快,令苏希锦愕然不止。
却见他身姿端正,衣冠整洁,修长的手指紧握书卷,又恢复到寻常模样。
若非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她还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做梦。
“我猜想陛下不会按律惩罚臻郡王,”事情回到最初点,苏希锦红肿的嘴唇上水光粼粼,“若真那样会觉得很失望。秦大人说隔墙有耳,怕让人听见,情急之下才会动手。”
尽管心里明白,他还是有些吃味,“当年平定战乱后,四大家族各有兵马。尤以陛下和景王为最。先帝登基后,这些兵马驻军京畿,总计四营二十万。”
别听各家族说起来有几十万兵力,其实大多士兵为临时招募,能打的主力军只有几千到几万。
“先帝登基后,担忧陛下和景王危及自己地位,便将景王分封到真定府。陛下则被明里暗里收了兵权。”
“四营中,陈氏占军四万,陛下四万,先帝五万,吕谢共七万。庆光最后一年,先帝驾崩之际,将五万赤炎军交给秦王。”
这五万赤炎军犹如一把尖刀,悬在周武煦头上,每每想起便寝食难安。
秦王好色贪杯,胸无大志,姬妾成群,却只有一个儿子。便是臻郡王。
而今臻郡王犯杀人案,被铁面无私的苏希锦当众判罪,你猜他会如何选择呢?
“其实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会身不由己,尤其是肩负天下的一国之君。”苏希锦叹息,便是没有这一茬,她亦理解。“我理解,只理解归理解,心里仍过意不去。”
她所接受到的教育是“依法治国,人人平等”,犯罪了就是犯罪了,哪怕你身居要职,背景强大。
可那又如何?
须知,当年扫黑除恶,上面拉下多少大人物?
她治理一方,打了多少只老虎?
韩韫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慰。初尝肉沫的身体,不经撩拨,蠢蠢欲动。
“我知你心中的抱负,可水至清则无鱼。”
她嫉恶如仇,黑白分明,坚持扬善惩恶,对弱者心存怜悯,对强者欣赏学习。唯有一点便是无身份之见,在她眼里,抛开身份,人与人之间仿佛是平等的。
可陈国是皇权和士族至上,民就是民,贵族就是贵族,身份为不可跨越之鸿沟。
“祖父以前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人深染旧疾,只能勉强维持日常生活。恰逢一名神医到府治疗,提出两种治疗方法。一是用猛药,用后可能痊愈,也可能死亡。二是温药调理,经年累月,一点一点改善。可能艰难,可能刚有成效便又复发。”
“若是一般人,两种都是死亡,与其浑浑噩噩活着,不如选第一种赌一把。只当这个选项换成国家,你会如何选择?”
苏希锦心下宁静,若是国家自然选择第二种。虽有沉疴旧疾,然安稳和平,又有良药可延缓病情。
国家强大,人民富足的背后是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