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出息好不好,”周绥靖见她这副面孔就不爽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奴家芍药,二位公子想听什么?”紫衣小倌从身后的白脸小厮怀里,取出一把琵琶。
“弹你们最拿手的。”周绥靖翘着二郎腿,仪态懒散。
芍药微微一笑,细长的手指在弦上一拨,红唇轻启:“
少年红粉共风流,
锦帐春宵恋不休。
兴魄罔知来宾馆,
狂魂疑似入仙舟。
脸红暗染胭脂汗,
面白误污粉黛油。
一倒一颠眠不得,
鸡声唱破五更秋。”
“噗,”苏希锦正在喝茶,听到这手艳诗,没忍住喷了出来。
当真直白。
周绥靖神色尴尬,羞恼催促,“换一首。”
就听芍药又拨动手指,婉转唱道,
“胭脂染就丽红妆,
半启犹含茉莉芳。
一种香甜谁识得,
殷勤帐里付情郎。
桃含颗,榴破房,
衔影霞杯入瑶觞。”
声音柔媚,眼神如勾,让人听了便浴火浑身。
周绥靖不淡定了,收了腿赶紧叫停。
苏希锦忍笑,“你们不是清倌吗?就没有清水一点的歌。”
这样的歌再来一首,清倌就变红倌了。
“我来为公子弹吧,”泽兰坐在苏希锦对面,身前横放一张古琴。
十指翻动,一首《凤求凰》跃然而出,琴艺高超,流畅自然。
没个十年半载练不成这样的好手艺。
一曲末了,苏希锦问,“你学琴多久了?”
“十一年。”他道。
“你今年也就十七八岁吧。”
“十七岁。”
六岁开始学琴,难怪琴艺如此之高。
她不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