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痴拖着药箱上前把脉,抬起的苏希云的脸皮和舌苔看了看,骂道:“这帮庸医,一个风寒生生拖成肺热。”
苏希锦皱眉,也就是说发烧造成肺炎了,“能治好吗?多贵的药材都行。”
“有我在,能治好,”华痴起身开药,“去药店买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每日三次。三日后我再过来换药方。”
“多谢大夫,”男子得了药方,感激涕零地走了。
苏希锦松了一口气,她对华痴的医术十分信任。
“多谢你陪我跑一趟,诊金我回府就给你送过去。”
华痴窘迫得红了脸,清澈的眼睛慌乱不已,“苏小姐客气了,你为我提供药草,给我工钱,又供我吃住。我再收你的钱就是不知好歹。”
自打他来苏府,苏希锦不仅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为他提供了许多药材,供他每日研究药方。
“小姐的大恩大德,华某一辈子难报。”
苏希锦摸了摸鼻子,她这么做只是在培养人才。
但华痴值得,上次他治好肠痈后,许多达官贵人花重金,聘请他去府上长驻,都被他一一拒绝。
他不信别人,只认苏家。
苏希云将近傍晚才醒来,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去,恹恹无力。
苏希锦扶她坐下,给她倒水,“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还好,”苏希云有气无力说道,眼神在四周探寻。
“大姐是在找岑公子么?”苏希锦笑问。
苏希云脸颊晕红,“你看出来了?”
苏希锦点头,“你病了,他一直守在你身边,心急如焚,想看不出来都难。”
苏希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灰心丧气,“可是我配不上他,我曾经退过婚。”
苏希锦觉得这个理由十分荒唐,“退婚又如何?又没嫁过去。而且就算嫁过去,朝廷还允许自由婚配呢。”
苏希云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自信,在遇到岑多金时,土崩瓦解,所剩无几。
“他家境富裕,祖上经商,是家中幼子。而我来自向阳村,哪里配得上他。”
“怎么配不上?”苏希锦不以为然,坐在床头跟她掰扯,“你有两个叔叔,一个是秀才,一个在京当官。还有个表哥是京城知名富商。你自己又是食为天主厨。同样经商,怎就配不上他了?”
苏希云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明显的病气。
苏希锦道,“岑公子既然喜欢你,必然有你的过人之处。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担心的这些,在他眼里都微不足道?”
苏希云抬起头,“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岑多金端着药碗自门口出现,“我喜欢你做饭好吃,勤奋独立有主见,心地善良……”
苏希云羞红了脸,“你……你怎么偷听我们讲话?”
岑多金立刻慌张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药熬好了,我给你送药……”
苏希云握着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郎情妾意,四目对望,情意弥漫,空气中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苏希锦吃了一盆狗粮,捂着心脏离开。
“啧啧,”林舒正摇着扇子,打击她,“没眼力见的,没看我都没去凑热闹吗?”
活该。
苏希锦白了他一眼,“岑公子家庭如何?为人如何?”
“有几家商铺,家境倒还过得去,”林舒正伸长腿,靠在围栏处,“家中幺子,不继承家业,倒没什么压力。就是从小备受宠爱,只怕进门后吃婆婆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