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的确有皇甫修不假,可另外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却不是预料中的赵倾云,而是赵葭音的贴身丫鬟绿萝。
风天晴见到这个场面时心中未免也大失所望,但她终究是皇朝太后,自然要比赵葭音稳重,立刻把在场其他人都请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风天慕、赵葭音、皇甫修、阿昭和绿萝六个人而已。
她看着床榻之上的皇甫修,忍不住问道,“二殿下,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安国长公主又去了哪里?”
然而皇甫修仍是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
风天慕发现了问题,“估计二殿下和那个丫鬟都被人点了穴道,所以不能动弹不能说话,还请太后先让人来给他们解了穴道,然后再追问安国长公主的下落。”
“不用追问了。”赵倾云的声音从屋顶传了下来,“本宫一直就在这里,未曾离开半步。”
话音刚落,她便从房梁飞身下来,阿昭亦是跟着一起落了地。
赵倾云此举实在是让人意外,风天晴微怔,旋即回过神来,“倾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太后娘娘问一问葭音便知。”
“长姐,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赵葭音立刻道,“你过来换衣裳怎么换了这么久,害得我们大家都为你担心。”
赵倾云指向了一旁的香炉,“葭音,你说你不明白,那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香炉里为何会有迷魂香和合欢散混杂在一起,而二殿下作为外男为何却能进去你这公主府内院?”
赵葭音心中咯噔一声,却也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承认,“我今日一直忙着在前面接待宾客,对后院之事不太清楚。想来必然是有歹人混进来对你用了这些肮脏东西,又把对我这公主府不熟悉的二殿下故意引了进来,就是想要引起两国的矛盾。长姐,这歹人的心肠实在是恶毒得很。”
“是么?”赵倾云冷笑,“虽然我并不信你这番说辞,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大概是你这辈子最聪明的时候,竟然还能临时编出这样一套勉强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来。”
“长姐,我绝对没有说谎。”
“你有没有说谎,我一问便知。”赵倾云长剑突然出鞘,放在了躺在床榻之上的皇甫修两腿中间的地方,轻笑了一声,“二殿下,我看你那玩意儿也不太雄伟,不如割掉一了百了,如何?”
一直冷眼旁观的风天幕皱了皱眉头,眸色阴沉。
皇甫修立刻就急了,奈何不能说话不能动,整张脸瞬间变得铁青。
“哦,本宫倒是忘了,二殿下如今不能回应这个提议。阿昭,解穴!”
阿昭走上前去,狠狠地往皇甫修的身上戳了几下,他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奈何赵倾云的剑在自己的命根子上,完全不敢动。他不怕流血也不怕死,可却怕没了命根子。毕竟男人没有了命根子,就是不阴不阳,那还能叫男人么?
“长公主,你不敢。”他赌赵倾云不愿两国起纷争,把百姓拖入水深火热之中。
“老子飞扬跋扈惯了,有什么不敢?”赵倾云大笑,“今日你意图染指本宫在先,是理亏的一方。你父皇还有那么多的儿子,哪怕你废了还有别人,你真觉得他会为了你的不轨行为发动两国战争?就算他真的为了你发动战争,我皇朝好男儿千千万,何惧之有?到时候本宫一定拿着父皇亲赐的这把长虹剑上阵杀敌,让你们知道本宫不是任由你们欺辱之人。”
言罢,赵倾云就挑破了他的裤子,冰凉的剑刃贴在了他那个隐秘的地方,让他不寒而栗。这时候他才再也不敢赌,只好问道,“长公主殿下,我告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放了我这一次。”
“好。”
“这件事的主谋是安宁公主,我都是听她的指示行事。”
“你胡说八道。”赵葭音大吼起来,“别以为你是天水国的皇子就能往我身上泼脏水,休想。”
赵倾云眉头紧锁,“阿昭,让她闭嘴。”
阿昭早就已经蠢蠢欲动,听到命令之后立刻把赵葭音反手钳制住,还随手在一旁的地上捡了一条衣带塞进了她的嘴里。
赵倾云斜睨了皇甫修一眼,“继续。”
“上次接风宴结束之后,安宁公主就找到了我,说是知道我一直心仪长公主你,想要助我一臂之力,抱得美人归。”
“当然她也不是好心为我,因为她说只要长公主你嫁去了天水国,那她就可以接替你的位置,成为皇朝的摄政公主。”
闻言,阿昭狠狠地往赵葭音的手腕上杀捏了一把,疼得她眼泪直掉。就凭她这样愚蠢的脑子,竟然还想要做皇朝的摄政公主,简直快要把人大牙都笑掉了。
皇甫修顿了顿,接着道,“安宁公主说我只要在她生辰宴这日过来,到时候听她的话行事,我便可以心想事成。”
“本宫实在是不明白,赵葭音愚蠢不假,但你还是有些头脑的,不然也不可能跟本宫在战场上做了那么多年对手。本宫府上有那么多的面首,自然视贞操于无物,你凭什么也会认为只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睡上一觉本宫就会乖乖地嫁给你?”
“长公主玩世不恭的样子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皇甫修回答,“我在遇见长公主之前阅女无数,自然知道被男人染指过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姿态。你,绝对还是个雏儿。皇朝礼教森严,哪怕是像长公主这样位高权重的女子恐怕也是把那些教条铭记于心。我若是做了你第一个男人,你怎么可能不嫁给我?”
此言一出,风天晴、赵葭音和风天慕都忍不住看向了赵倾云,前两个人都是一脸惊讶,后者则是若有所思。
“原本本宫之前还是想错了错了,二殿下自以为是的样子其实很愚蠢。”赵倾云收回了长剑,“太后娘娘,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葭音说,还请你给足方便。”
众人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赵倾云和赵葭音两人,寂静得可怕。
看着提着长剑朝自己缓缓走来的赵倾云,赵葭音整个人都在发抖,生怕她下一刻就用手中的剑割了自己的脖子。她越想越害怕,整个人不自觉地跪了下去……